第九零六章 嘴硬
第九零六章 嘴硬 (第2/2页)“你确实闲。”这话得到了宿舍之内其他所有人的认同。
毕竟王言吃闲饭的嘛,所有人都知道王言的情况,不过却也都没怎么在意。偌大的文工团,又不是只有王言一个人,相比起来,他们觉得王言这人相当不错的。
这时候坐在朱克对面,差不多同样姿势的陈灿哎了一声,问道:“王言啊,你不是真跟郝淑雯有事儿吧?”
“就是你们起哄架秧子,用你的话说,人家是正经的高干子弟,我就是想有事儿也配不上啊。倒是你小子,我看那萧穗子的眼睛可都要长你身上了。”
王言随手转移矛盾,他开了个头,自然有别人跟着起哄,都好这套,都愿意看别人的热闹。
“对对对,那叫个深情款款啊……”
果然,王言话音才落,朱克等人就闹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臊的陈灿红了脖子。
两次了,红了脖子的陈灿在心中计数,王言已经轻描淡写的转移了两次矛盾,两次他都中招了,一时还不知如何反击回去。
跟人扯了两句,他赶紧着学习王言,同样来了一手转移矛盾:“要说啊,还得是刘峰同志啊。我看今天晚上他可是专门给林丁丁下了挂面。让刘峰同志说说,是不是对林丁丁有意思。”
躺床上看书的刘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笑吟吟的王言,随即强作镇定的解释:“林丁丁不愿意吃饺子,她胃口又小,我那正好又剩了点儿挂面,就给她煮了。再说她不吃的饺子,虽然被萧穗子送给了陈灿,但是你们不是也都吃了几个嘛。这么转一圈,你们自己算算,我帮了多少人啊。”
听到刘峰又说自己,陈灿赶紧着接话怼回去:“那怎么不见你给别人煮挂面呢。”
众人又嬉笑起来,这一次任凭刘峰怎么辩,也是没人听了,他们只说着各种怪话,调笑着刘峰。当然没有许多恶意,都是年轻人嘴贱……
成功的让自己脱离调笑的中心,王言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了些热水进盆子,就那么来回的倒腾起了脚,手上拿着一本书自顾看着。
刘峰是实诚的傻小子,喜欢林丁丁,就像几十年后喜欢整日在酒与男人之间游走的女子,他竟然妄想跟这样的女人结婚。
陈灿则不然,看起来他比较低调,没有郝淑雯那般骄纵,但也不是什么善类。他当然知道萧穗子喜欢他,他也一定对萧穗子是有感觉的,若不然也不会那么暧昧。毕竟萧穗子长的漂亮,为人也周全,主动对一个男人示好,一般人是顶不住的。
但是后来,却在萧穗子不知不觉中,跟郝淑雯就搞到一起了。这固然有萧穗子一直在那暧昧,没有早点儿把话说清楚点原因,也有郝淑雯明知萧穗子喜欢陈灿,却在知道了陈灿也是高干子弟后,来了个门当户对的原因。
陈灿的不作为,却是一个主要原因。他不表示,不给萧穗子表示,而且是那么多年的时间。但是却十分突然的,就直接跟郝淑雯确定了关系。
当然确定关系这一点,站在陈灿的角度其实也能说通。毕竟他就没跟萧穗子确定关系,又何必非要对萧穗子有什么表示呢。这做法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是不男人罢了。
或许他跟郝淑雯在一起,也有郝淑雯的原因。因为郝淑雯是直接的,她不像萧穗子那么深沉,能主动示好已经是萧穗子的极限了,她则不那么讲究乱七八糟的,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怼上去,处不处对象给句痛快话。
郝淑雯的冲击,对于有些深沉的陈灿来讲,也是一种冲击。再者郝淑雯长的也漂亮,身段也不差,还有个好爹。陈灿现实一些,转而跟郝淑雯在一起,也没什么大毛病。
瞥了眼仍旧在笑闹的众人,闻着呛人的烟味,王言打开窗户让自己透气,同时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正如他先前说的,他真想写首军歌出来,也混个艺术家当当。再者不说别的,手里要是没点儿活,搞对象都费劲,也提高提高待遇,展示展示才艺么。最重要的是,现在这时候,他也不能胡乱折腾,只能窝在文工团安心吃白饭……
与此同时,在窗后的另一栋宿舍楼,与王言等人同一层,正对着的宿舍,便是郝淑雯等人所在,她们虽不如这边那么乱糟糟,却也是叽叽喳喳不停歇。
林丁丁突然哎了一声,问:“郝淑雯,你不是真跟王言好呢吧?”
郝淑雯有些绝望,心累的摇头:“怎么可能,就是误会,他对我有意见,我找他要说法。同志们看见了,就说起了怪话,你们也是,跟着瞎掺合。”
小芭蕾,名叫王丽如,因为她舞跳的好,人们就都叫她小芭蕾。这年代的人,其实很爱给人起外号,或是根据外表,或是根据性格,亦或是根据过往所做的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人就是在胸罩缝海绵的事件上,要扒何小萍衣服的主力。
她笑道:“我就说咱们舍长不能跟王言好吧,虽然王言各方面都还行,可是比起咱们舍长来说,那就差的太多了。”
“王言确实挺不错,身高马大的,还会那么多的乐器,为人也和善,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他还会中医,比咱们卫生所的水平都高,头疼脑热的,一副药就好,多厉害呀。”林丁丁调笑道,“郝淑雯,你真不考虑考虑啊?”
“哼,会那么多的乐器,哪样拿的出手?咱们演出,他不还是干着打杂的活,都快混到道具组去了。我承认他是会点儿中医,那也是野路子,你们也敢吃他开的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倒霉,就吃出事儿来了,反正我是不敢吃。你还说他为人和善?那是你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那就是个臭流氓,就该拉出去打靶。”
一说臭流氓,众人都来劲了。
卓玛,也是欺负何小萍的一员,她是滇省少数民族出身,跳舞也很厉害,何小萍就是她的替补。后来慰问时候,就是她受伤了,不能演出,这才有了何小萍装病的事。
她眼里闪过八卦的光芒,追问道:“王言怎么你了,你说他是臭流氓?快跟我们说说啊。”
郝淑雯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连连摆手:“就是形容,要真是他怎么着我了,我还能在这跟你们说啊?早把他抓起来了。就是他这个人吧,绝对不是什么和善的老好人,我跟你们说,他可阴险了,你们一定要小心,最好离他远远的。”
“明白了,怕王言移情别恋是吧?郝淑雯,你得自信一点啊,王言巴不得跟你好呢。”林丁丁哈哈笑。
郝淑雯也放弃了,她承认王言说的对,越描越黑,不能再说了。她说道:“那你觉得刘峰怎么样啊?哎呦,林丁丁,知道你不喜欢吃饺子,我就用电炉子……”
她做作的学着刘峰当时的样子,反过来取笑林丁丁。
于是,林丁丁就陷入了被动,成了众人集火的对象。也确实林丁丁比较精彩一些,整天身边围着那么多男人,大家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间,大家就畅聊起来。
郝淑雯瞥了一眼林丁丁上铺,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何小萍,到底也没在说什么。到窗边看了一下,正看到对面的男兵宿舍开着窗户,王言光着膀子捧着一本书,嘴里还叼着烟,一本正经的在那看呢。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她看到王言偏头向这边看了一眼,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感觉王言对她笑了一下,随即她就看到王言关上了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心下暗骂‘狗日的王言’,郝淑雯愤愤的拉上窗帘,又重新加入到了热闹之中。
九点,熄灯号吹响,文工团的灯光熄灭,天空中一轮弯月罩着飘渺的云,若隐若现,朦胧且美,平常的一天就这么结束……
滇省地处大西南,在时区的分布上位于东七区,相比京城标准时间差一个小时。王言的作息,是按照东方来的,所以当五点多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还是蒙蒙黑。
现在已是寒凉的秋,蒙自的日出要到七点多,也就说天开始擦亮的时间,也要到六点多。文工团的作息自然是按照这边的时间确定的,要到早上六点半才有号声响起,象征性的出去跑个操,七点半吃早饭,八点半开始一天的工作。
是军事化管理,但也不那么严格,所以说出操是象征性的。就是出去围着操场跑上两圈,主要目的在于精神精神。很少有人不来出操,因为睡的早,起的早,不扒拉手机直到后半夜。
宿舍人多,咬牙放屁说梦话者皆有之,王言安静不能,索性便起了床。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喝了一会儿热水,便起身离开宿舍。
在宿舍楼层的厕所排泄一番,浑身轻松的下楼去往操场。
这边的温度虽然比较适宜,但该冷也是冷的,湿气很重,阴的厉害,今天估计还得下雨。不过这些对王言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他毕竟已经适应了各种的天气,即便不适应,他的身体也强壮,寒暑难侵。
操场虽是硬土,但也难挡雨水侵润,已经泥泞了,不适合跑步,王言便踩着文工团内的水泥硬路跑起来。
待到天亮起来,他也活动过了气血,千年不变的打起了拳……
郝淑雯被王言气的够呛,就编排着怎么收拾王言了。看着天亮了,她索性也起了床,收拾了一番之后,离开宿舍,下楼溜达溜达,呼吸新鲜空气,也放松一下好到要被王言气死的焦躁。
却不妨,越烦谁偏又见谁。
她才溜达到操场附近,就看到了在那伸胳膊蹬腿辗转腾挪着打拳的王言,对上王言看过来的目光,她下意识想走,但转念一想‘凭什么’以后,便又硬挺着脖子,死死的瞪着王言,要用眼神杀死王言。
她嘴上也不闲着,阴阳怪气道:“这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怎么一大早就见到了臭流氓呢。”
“给你一个忠告。”
“不需要!”
……
是人都有好奇心,眼见王言果真不说话,甚至看也不看她,反倒一会儿看他自己的手,一会儿又看他自己的脚步,一派专心练武的样子。郝淑雯反倒是心痒痒的,没好气道:“说!”
王言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郝淑雯的态度。他说:“你最好现在回去,一会儿起床号就响了,出操号一会儿随后就是。等到同志们都下楼来,看到咱们两个在这,那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郝淑雯听见这话,激灵一下,她可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但她又一想,不高兴的说道:“凭什么是我回去,不是你回去。”
“我就不回去!”王言对她挑着眉,就是调戏。
郝淑雯咬牙切齿,真想给这狗日的王言来一套军体拳,她不断的深呼吸,用眼神杀死了王言一百遍以后,扭头就走。
“狗日的王言,咱俩没完!”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王言笑呵呵,被骂一句也没什么,至于她说的没完,那又能怎么样呢?只是嘴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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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