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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大明的基石不能有任何松动

第六百三十八章 大明的基石不能有任何松动 (第1/2页)

王复走出咨政大院来到了马厩,翻身上马,带着大队人马向着内城而去。
  
  撒马尔罕的城池被划分为了王宫、内城和外城。
  
  兰宫是王宫,兰宫护城河之外是内城,瓦剌四部居住在内城之内,和外城的突厥、蒙古、乌兹、色目人分居。
  
  隔干所居之地,在兰宫北侧,坐北朝南,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高五丈有余、阔两丈的金色大圆穹顶,四周还有一些小穹顶作为扶垛,支撑着大穹顶。
  
  这是一个城堡,城墙高约两丈,不规则的城墙上,还有许多的瞭望孔分布,反射着阳光的是床弩的箭簇。
  
  这座巨大的城堡比兰宫稍小,名叫盖瓦拉宫,是帖木儿王国的国王沙哈鲁建造而成,在拉宫的对角线上有四座细长的光塔,高达八丈余,像是两支伸向天空的火炬。
  
  王复下马将缰绳交给了等待的仆人,令人递了拜帖,便静静等候着。
  
  隔干听闻王复来访,带着自己的长子答亦,匆匆来到了城门之前迎接,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庖厨准备午膳,特地宰了一只小羊羔,专门接待贵客,还遣人拿来了五尺长的哈达。
  
  “见过王咨政。”隔干来到城门前,先一步行礼,将五尺长、丝绸料的哈达折叠,折缝朝向王复,弯腰前倾,双手举起。
  
  哈达是五尺长纯白色长条丝巾,绣汉字“云林”和“八宝”字样,上面以葡萄纹装饰,朴实但是庄重。
  
  王复微微弯腰,接过了隔干的哈达,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扶起了隔干,笑着说道:“隔干台吉别来无恙。”
  
  “快请,快请!”隔干台吉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向日葵一样的灿烂。
  
  王复这是第一次私下拜访拉宫,隔干台吉颇为重视。
  
  王复和隔干信步走在一个八面亭的道坛,上面的纹饰用彩石装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午膳的地方在南侧的大露台之上,烤肉的香气四溢,王复和隔干客套了几句。
  
  “王咨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隔干看出了王复有事,一进门就有些心不在焉,欲又止,而且王复这样的人,极其忙碌,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复最终将隔干次子被火烧死的事儿说了出来。
  
  大露台上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气氛格外的沉闷,就连小羊羔烧烤时羊油迸溅的声音,都格外的响亮。
  
  隔干台吉的面如土色,握着奶茶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那是愤怒与悲伤交织之下的绝望。
  
  而另外一侧的隔干长子答亦,面色通红,怒目圆瞪,如同被惹怒的公牛。
  
  “此事不宜声张,阿失台吉已经被伯颜扔到了马厩里了。”王复看着面如死灰的隔干,平静的说道。
  
  按照草原的习俗,是幼子继位,隔干台吉一共有六个孩子,长子答亦长得极为魁梧,像是一头棕熊,性情暴烈,做事不计后果。
  
  次子死于火灾。
  
  剩余四子皆夭折或者死于战乱之中。
  
  所以隔干的次子,是和硕特部的珲台吉,就是继承人的意思。
  
  台吉分为九等,一般继承人都被称之为珲台吉或洪台吉,就是太子、世子的意思。
  
  死掉的次子,是隔干的幼子,也是和硕特部的继承人。
  
  隔干长子答亦猛地的站了起来,噌的一声抽出了弯刀,声嘶力竭的说道:“什么不宜声张!我弟弟是为了救阿失台吉而死!阿失台吉是自己纵火,为什么烧死的不是他!”
  
  隔干回过神来,看到了长子指着王复的模样,厉声说道:“坐下!难道你想让整个康国都知道和硕特的羊羔不能吃吗?”
  
  草原上有两句谚语:塔塔尔的奶茶不能喝,西夏的王妃不能娶。
  
  成吉思汗铁木真的父亲死于塔塔尔部的毒茶之下,为此铁木真发动了十三翼之战,灭掉了塔塔尔部并且进行了大屠,赫赫威名的塔塔尔部一蹶不振。
  
  西夏的王妃侍寝之后,成吉思汗暴疾而亡,西夏被屠,车轮之上无一幸免。
  
  若是王复今天在拉宫出了事儿,那和硕特部就会沦为草原的笑柄,客人死于赴宴之后的刀下。
  
  “王咨政!”隔干台吉带着七分怒气说道:“如果我的儿子死于战阵之中,我绝无二话。”
  
  “但是我的儿子如此屈辱的死去,你让我怎么接受,草原的雄鹰不是死于天空,而是死在了沟壑之中。”
  
  王复平静的看了一眼隔干台吉,一句话不说,因为隔干的长子答亦还举着刀,仍然没有坐下。
  
  王复身后的怯薛军也同样抽出了弯刀,一场血腥的露台巫山,似乎马上就会上演。
  
  隔干长子答亦不满于王复的态度,突然上前,手中弯刀高举,就直奔着王复的面门而来。
  
  王复用力的一推面前的桌子,稍微阻拦了一下答亦的步伐,站了起来,抽出了自己的雁翎刀,挡住了隔干长子答亦这势若万钧的一刀,稍一卸力将刀带偏,一脚踹在了答亦的胸前,将他踹出半丈远。
  
  隔干的长子虎背熊腰,完全没料到王复的力气这么大,被踹了满怀倒了出去,躺在地上,一时间喘不过气来,无力起身。
  
  “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王复晃了晃脖颈,手中的雁翎刀指着隔干长子答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答亦身前,用力一脚踩在了答亦的手腕之上,将对方的弯刀踢了老远。
  
  答亦躺在地上,躺了很久还是坐不起来,他的面色苍白,却带着一丝不健康的红晕,显然这一脚,答亦并不好受。
  
  被踹的答亦知道,王复已经脚下留情了,否则这一脚真的能要了他半条命。
  
  在场所有的人都极为惊讶,王复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接着答亦一刀的王复显然下盘极稳,踹出去的那一脚,力气大的离谱,都听到了肋骨骨裂的声音。
  
  这身手实在是出众。
  
  几个怯薛军大汉完全没料到答亦会出手,更没料到王复的身手会这么好,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王复和对方拆了两招,就已经将对方制服。
  
  答亦可是长生天下的满都鲁,草原第一勇士,就如此轻易被制服了?
  
  “王咨政,我不知道…这孩子也真是…”隔干台吉这才回过神来,他的长子刚才行刺了王复,隔干吓的有些结结巴巴。
  
  这可是刺王杀驾的大罪!
  
  王复将自己的雁翎刀入鞘,打断了隔干台吉的请罪说道:“无碍,令郎是性情中人,康都人人周知,突然听闻至亲讣告,一时激愤,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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