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工业革命的本质就是烧开水
第七百七十五章 工业革命的本质就是烧开水 (第1/2页)朱祁玉即便是生气,惊讶于黎宜民的大胆,依旧没有下达任何的指令,比如让大明军前往击退敌军,而是静静等待着前线的战报。
仅仅三日之后,一个小黄门举着塘报冲进了御书房,大声的喊道:“报!报!”
“广西凭祥地方大捷,敌两千余众,被我大军悉数歼灭于凭祥城下!”
“好!”朱祁玉拿过了塘报,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塘报中,这股攻打凭祥的军队,是安南军,不过可不是黎宜民的命令,而是军队独走,甚至和之前劫掠大明军备的安南军没有关系。
黎宜民一如既往的无法控制安南的军队,军队独走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这股军队,在无法领到军饷的情况下,摇身一变成为了流匪,沿路抢劫,最后撞到了铁板之上,撞的头破血流。
不是所有的大明军都是京营,不是所有的军队都是大明军。
大多数的军队,都是类似于安南军这等模样,由匪入兵,由兵入匪,亦兵亦匪,兵匪不分。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如果不维护军纪,军队就成了亡国的祸患,也会成为了野心家们手中的工具。
战斗的过程是一边倒的,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将敌人击溃,悉数歼灭于城下,俘虏了近万余人。
对于俘虏的处置,大明前军指挥、征夷将军陈懋,提督军务文安侯于谦,给出的意见是阉割后送往六枝厂挖煤到死。
杀俘不祥,但是阉割俘虏,送入官厂劳作至死,并不是不详。
一向劝仁恕的于谦,在兵事上,始终展现出他慈不掌兵的一面。
这群安南敌军是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渣,若非杀俘不祥,早就被大明军砍了脑袋。
朱祁玉看完了奏疏,才笑着对兴安说道:“旗开得胜,算是好兆头了。”
兴安俯首高声说道:“我大明军声威大震,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不是一场可以决定胜负的战役,甚至有些无足轻重,但却是大明和安南第一次正面冲突,而大明以完胜结束了第一次接战。
朱祁玉合上了塘报,递给了兴安郑重的说道:“留好底档,日后论功行赏。”
战争结束后才会论功行赏,是朱祁玉和于谦一贯的态度,大明从来没有半路开香槟的做法。
大明得胜之后,朱祁玉立刻变得神清气爽了起来,开始批复起这一日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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佥都御史胡炼的桉子终于落地,已经被卸了官职,正在送往辽东永宁寺,一般被流放到永宁寺的便再无起复的可能。
能够在弹劾之后东山再起的朝廷命官,大抵是罢官或者革除功名,比如商辂就在夺门之变后被罢免革除功名返乡,但在在成化年间,明宪宗朱见深又启用了商辂。
亦或者是流放云贵川黔赣等烟瘴之地,朝中局势变幻之后,还有可能起用,但是送到了永宁寺,基本代表着自生自灭了。
胡炼,已经没有任何起复的可能。
而胡濙作为礼部尚书,上了一份谢恩疏,同时汇报了弹劾他的京官们真的在誊抄《诡辩二十四法》,用的是台阁体。
在奏疏中,胡濙高度赞同了陛下《诡辩二十四法》的精准和透彻,同时对陛下批评现象而不批评个人或群体的做法,高度赞同。
批评现象而不批评具体个人或群体,是一种在政治倾轧过程中留有余地的常见做法。
具体到《诡辩二十四法》中,陛下骂的是这种朝中文臣诡辩的普遍现象,而不是大明的科道言官,不应该弹劾胡濙。
科道言官干的活儿就是弹劾官僚,如果陛下今日因为科道言官弹劾胡濙,就批评申饬这些科道言官,那日后科道言官们还能弹劾他人吗?那都察院为首的监察手段,是不是完全失效?
而贺章拿到了《诡辩二十四法》也就拿到了陛下的尚方宝剑,在整治都察院不良之风上,就有了具体的纲领,有了具体的要求和考成。
这是一件对大明有益的事儿。
非黑即白的二元论,没有任何缓冲和余地,在国事中尤其是大忌。
比如正统十四年十月瓦剌南下,瓦剌围困京师,那是救大明,还是不救大明?
如果奉行非黑即白的二元论,大明已经失去了最精锐的京营,福建有百万民乱,湖广有超过三十万的乡民上山落草,麓川反复,天下疲惫,有倾覆之危。
大明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出城以迎瓦剌王师好了!
反正大明的正统皇帝朱祁镇,高举他的龙旗大纛就在德胜门外叩门!
但是没有人会选择开门揖盗,就连徐有贞都没这个想法,没有说出城迎回上皇这等话,徐有贞可是南迁的代表人物,在瓦剌围城的时候,徐有贞在在朝阳门上五日未曾卸甲,与大明京师共存亡。
那时候的大明虽烂,但共识仍然是大明不该亡,再烂也要救一下,求存图强,这是共识。
这一点的反面,则是苏献帝的作为。
苏联烂了,在阿富汗这块帝国坟场里折戟沉沙,遭遇了巨大的军事危急,而苏联因为轻工业的萎靡不振,农业上的分配产生了问题,导致民生悲苦。
几乎和正统十四年的大明相同,内忧外患之下,苏献帝的做法是什么?
既然烂了,那就没必要存在了!
拆家!
苏献帝用苏联各加盟国的独立,来换取他个人政治地位,克格勃监听了苏献帝的电话,听到了苏献帝和各加盟国商量各加盟国独立换苏献帝为诸国共主的交换。
当然逊位后的苏献帝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政治地位,反而连个寡头地位都没捞到,四处参加商演,在各种纪录片里如同祥林嫂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宣布苏联解体。
在国家走下坡路的时候,需要有人在油门上狠狠的踩一脚。
而苏献帝和叶利钦都是踩油门的司机,区别在于苏献帝是坐着踩,叶利钦是站起来踩,踩得深与浅罢了。
他们俩在莫斯科的政斗,并非在挽救摇摇欲坠的苏联,而是叶利钦觉得苏献帝的油门踩得太轻了,直接加速。
苏联烂了,就没必要存在了?不是去思考怎么挽救苏联,而是去比拼谁拆家速度更快?
这就是朱祁玉在《诡辩二十四法》中批评的论二元,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终究将把国家带到深渊之中。
朱祁玉批阅了奏疏之后,兴安端着一个红绸布盖着的盘子,放在了御书房的长桌之上。
“何物?谁送来的?”朱祁玉看着面前的巴掌大,不到一扎高的东西,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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