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第四百五十四章 (第2/2页)不一会儿,三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从水里讲到山上了。
什么狼虫虎豹,还有啥啥狼巴子,驴头狼,妖魔鬼怪的,把王思怡听得惊叫连连。
陈凌也没去多听他们卖弄,就拉着王素素,带着王真真和睿睿去瓜田里捉龟玩。
这几块瓜田就是靠近老河湾的沙滩地。
麦田龟不少。
但因为有一棵棵长势旺盛的西瓜藤蔓与叶子遮挡着,也并不是那么好找。
而且这些乌龟一听到动静,遇到光照,就不动弹了。
有时候就在脚下,可它就是在西瓜叶子下一动不动。
哪怕是借着手电筒的光照呢,叶子的阴影挡住了,也看不到。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多了许多乐趣。
王真真在这边上学有两年时间了,大多数东西都玩过,但是大晚上出来捉乌龟,还真是没玩过。
和睿睿咯咯笑着到处跑,去西瓜叶子下翻找看有没有乌龟,找到后就高兴的一阵大呼小叫,抓着乌龟跑到陈凌和王素素跟前,让他们帮忙拿着。
然后又嘻嘻哈哈的到处跑着去找。
忽而,皎洁的月光下,瓜田旁的沙滩上,有小小的黑影‘沙沙沙’的爬过来。
王真真用手电筒的光晃过去,便能看到是一只乌龟在爬动。
睿睿也眼睛一亮,扭着小身子,嘴里喊着爸爸妈妈,让他们看。
王真真这时早跑过去了:“沙滩上也有乌龟,比瓜田好抓,睿睿快跟过来。”
小东西顿时顾不得喊陈凌两个了,赶紧领着黑娃跑过去,跟着王真真到处寻摸。
不一会儿,抓乌龟抓的累了,便就近坐在一颗西瓜上,喘着气休息,休息好了,又弯着腰去啃那西瓜。
陈凌说他,他就咧着小嘴巴眼睛弯弯的傻乐呵。
王素素看了看竹篓,有几个乌龟了,就扯着他往回走:“好了,也抓了五六个了,够玩了,想吃伯伯家的西瓜,一会儿让你爸爸挑个好的,自己不要去乱碰。”
这里离水边近,蚊虫比较多,王素素不愿意让儿子老在这边乱跑。
这时,王聚胜三人和王思怡在河滩上生起一堆篝火,在烤那些麻嘎子的鸟蛋。
怕王思怡被蚊子咬到,还多点了一根火绳,篝火旁飘散的全是艾蒿的异香。
见到他们捉乌龟回来,就拿烤好鸟蛋分给他们让他们吃。
“富贵拿着渔网出来,是来捞鱼的啊?”
“是啊,刚跟四爷爷学会织网,这几天织了俩小网子,正说出来试试。”
对付怪鱼的大网他打算熟悉之后,自己动手弄,就不用四爷爷帮忙了。
今晚就只是出来试试网,抓一些鱼。
结果还没抓鱼呢,倒是先抓起龟了。
“哈哈,守着河,啥时候不能抓鱼,这麦田龟过了这一阵子,可就不好看到了。”
王聚胜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俺去挑个西瓜,咱们边吃边说。”
王文超则是说:“俺家田里的西瓜个大,挑俺家的吧聚胜叔,富贵叔整天吃你家西瓜了,肯定还没吃过俺家西瓜。”
“也行,让你娃表现一下。”
王聚胜就去他家瓜田里挑瓜,王文超继续烤鸟蛋,嘿嘿笑着说道:“俺和学成俩人早就下笼子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黄鳝泥鳅啥的钻进去,这夜里凉快了,出来吃食儿的鱼可多。”
“对,待会儿烤鱼吃,就着西瓜吃烤鱼,又香又甜,等吃完小超家西瓜,就吃俺家西瓜,守着瓜田管够。”
王学成也嚷嚷道。
陈凌闻言笑起来:“好,今晚我就陪你们看半夜西瓜。咱们这边儿到处修路,明天出门也是去藤河乡坐船走水路,不急着回家睡觉。”
过了会儿。
王思怡听他们说得起劲,偷偷扯了扯陈凌衣服,小声道:“凌哥,你们这边儿山里真有狼巴子吗?我听他们说,狼巴子长着人身子狼脑袋,跟狼外婆一样,夜里喜欢出来抓人,拖到山里吃掉。”
“……”
陈凌闻言顿了顿,心里一阵无语:“你别听他们瞎讲,我自个儿都给他们编成啥样了,还说我山里称王呢,你就当个鬼故事听就行了,那都是吓唬小娃娃的。”
这三个大老爷们儿坏的,给人姑娘讲啥灵异故事。
王聚胜抱着西瓜过来,听到这话,急忙否认道:“哎,那可不是吓唬小娃娃的,存业叔还跟我讲过饕笑鬼和木客哩,风雷镇那边山里有……
你想啊,咱们这边儿出了鳖王爷之后,这好多年见不着的麦田龟都跟着冒出来了,老鳖也多出来了。
水里的东西能这样。
还不兴人家山里有点稀奇事儿了?”
一听这话,刚松一口气的王思怡,又被他说得一阵头皮发紧:“快别讲了,大晚上的。”
湾岛人迷信。
岛上地方小,但山地多,供奉各种寺庙也多。
流传的各种民间鬼神的故事也特别繁杂。
很多湾岛老人是很信奉鬼神的。
王思怡自然多少受点影响。
很是忌讳这个。
“卡察。”
王聚胜说着破开西瓜,简单分成几块分给几人:“哈哈,思怡妹子害怕那就不讲了,来吃瓜。”
刚说完,王真真凑过来说道:“思怡姐姐别怕,我听爹讲过,不吓人的,木客就是跟人换木头的,它会在山里自己打柴,走夜路遇见之后,拿了人身上带的东西,会丢下一捆柴跑开,很善良的。
就算是山里的妖怪,那也是好妖怪。”
王思怡一听,想想那场面,身子情不自禁的又抖了抖。
害怕归害怕,但心里对这些与她们那边迥异不同的山精鬼怪故事却又充满了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木客是会跟人换木头的,那饕笑鬼呢?”
“饕笑鬼啊,有一张蓝脸,夜里见到人会大声笑……”
王真真啃着西瓜讲起来。
别说,趁着夜色,在瓜田旁边看西瓜,讲点鬼故事还真挺有氛围的。
慢慢地,连王思怡这个来自湾岛的外地人,害怕归害怕,但不由自主就跟着沉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