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好!要干!
第三百零二章 不好!要干! (第2/2页)「行啦行啦,二哥,我知道说不过你……」朱元直叹息一声,乖乖地坐正身姿,撅着嘴道,「血衣侯还在这里,多少给我点面子!」..
二皇子的目光忽地柔和了几分,微微笑道,「不错不错,吾家老幺也懂得羞臊了,这便是知礼的好开端……」侧脸看向申小甲,微微躬身,「血衣侯,初次见面,元良这厢有礼了!」
人家一个皇子这般谦卑,简直就是抬举,刚端起酒杯的申小甲立马站了起来,匆促回礼道,「有礼有礼,我嘴皮子不如四殿下厉害,都在酒里了!」咕隆一口吞下杯中酒,故作天真地笑了笑,「二殿下,您先忙您的,我们这边都是自己人,不用特意招待!」
自己人?
谁的自己人?
我们这边都是自己人,这个我们就很妙,既像是在说和他二皇子是自己人,又像是在说四弟朱元直是自己人,两边都不得罪,果然狡黠如狐啊!
二皇子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是依旧带着温煦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侯爷请自便,今夜馆中客人不是很多,却也不少,元良先去一一打个招呼,而后再论正事。」
申小甲当然也听出「正事」二字的深意,还能有什么正事,今夜要论的不就是自己在醉仙居打人逞凶的事情吗,人家都是一个书院,自是要替安建章和严玉书出头了,嘴巴发苦地笑了笑,拱手道,「好说好说,不急不急。」
二皇子微微颔首,离开前深深地看了朱元直一眼,这才缓步走出亭子,去往其他凉亭招呼客人,毕竟今夜还来了几位非凡的人物。
申小甲却不知今夜这场和头酒下藏着暗流,喝了几杯酒,又夹了三两筷子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精美菜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那只烧鸡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丢了一箱金米的忧愁,总觉得吃什么都没滋没味,在亭子里等着「论正事」也很煎熬,和四皇子朱元直交谈更加难受,只得端着酒杯,踏出凉亭,随意走着,在绚烂的灯火中,寻到一个偏僻处,望着天上的明月,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酒。
自打二皇子出现之后,整个园子便热闹了起来,寒喧声四起,明明平日里不曾见过几面的,却也好似熟络的亲兄弟。
往来皆为鸿儒,谈笑都是王八念经。
申小甲心里叹息一声,依旧举头望明月,却看不见月影的人儿,暗道自己最近是不是犯小人,怎地刚在府衙里失了金米,又要在此处听着那些酸词,既看不到那些近在眼前的美女,又望不见月亮里的心上人。
才子们看似随便挑的凉亭坐下,实则都是围着申小甲和安建章两座亭子,所以当申小甲走出凉亭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靠着边上几处亭子里的豪族子弟见他面生,方才二皇子最先招呼的也是他,且又有四皇子陪同,于是好奇地凑了过来,行礼攀谈,准备套些背景。
哪料得申小甲此时心
情极差,生出些许戏弄之意,表面笑容可掬,实则言语暗含讥讽,虚情假意半天,愣是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又回到各自的凉亭里去,静静等着这新奇的和头酒开场。
八月夜里的凉风,轻轻地拍打在人的脸上,仲秋之风,自然没什么料峭刺骨,带着几分清爽的湿气,像轻柔地洗了一把脸,十分惬意,吹醒了许多醉意,便是平素酒量不好的人也能多喝几杯。
申小甲本就是一个厌倦人情世故的懒散人,起先还能硬挤出一张笑脸,听了许多酸腐诗词之后,再也忍受不住,转身便打算回到凉亭里睡一觉,为着后半夜的行动养些精神,若是要论正事了,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朱元直必会叫醒自己。
行了两步,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句子,像什么「韶华总易逝,春光永不老,愿为伊人歌一曲,梦里花落不知有多少」,又有「小光头,铁锄头,你在江那头,我在江这头,你皱起眉头,我的悲伤便涌上心头」,最恶心的还有「不愿苟活,我在你的江湖里耍过……」
申小甲立时停了下来,手中的杯子捏得吱吱响,自己诗鬼之名虽然是抄来的,但那些诗词总归是珍品,比这些垃圾强了不止千倍万倍,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循声望去。
这一望,却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被他揍了一顿的安建章和严玉书二人。
似乎感受到申小甲的注视,正在向轻纱佳人们展现自己风流雅趣的安建章回过头来,一看是那狠辣的黑白短发少年,尤其是在看清少年脸上残忍的微笑后,面色陡然一变,声音微微有些颤动地吐出几个字,「不好!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