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四月十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四月十四 (第2/2页)“呵呵,你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地还真多,看来当初他是真的将你当朋友,才会把这么多事情告诉你,或许这也是你在十六年前,敢那般肆无忌惮行事的原因吧!”
“但是对我来说,还呐有什么天规呢!”
说话之间,“燕子”伸手,用手中燕子的翅膀,在谭延闓的喉间轻轻划过,切开了谭延闓的喉管。
谭延闓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来,闪过了绝望而悔恨的光芒,然后消散,口角则可怖地歪曲着,喉间汩汩涌出了鲜血,将那那只纸燕瞬间浸染成通红。
“燕子”看着那些浓稠的鲜血自谭延闓的喉咙间淌出,流到了胡桃木书桌桌面上,在滴滴答答滴露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红色的地毯上,多了一片更加深沉的暗红。
“倾尽东湖的水,也洗不尽珞珈山的血。”
“何况这些年来,为了保持你的名声,你做的龌龊事又哪里少了!何来不亏心之说。”
“燕子”澹澹冷笑着,将那只染血的纸燕,放在了谭延闓扭曲的脸庞上。
然后还是拿出了一个相机,对准谭延闓的脸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他发出了一阵状似无比欢畅舒意的大笑起身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纵身飞进了窗外的夜色中。
……
束观给自己做了一张新床。
他原来的那张床,昨天周天功突破的时候,已经被他自己压塌了,所以不得不要重新造一张。
跟着老瘸子生活了十八年,老瘸子的巧手他算是继承了一大半,所以造一张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自己在山崖砍了一棵树,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张单人床,毕竟在除了巧手之外,他还拥有着超凡的力量。
做好木床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为了晚上不至于打地铺,束观连玄城小道士送来的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讲床架帮进自己卧室内开始组装。
而在组装新床的过程中,束观发现了自己住了快两年的这个房间中的一个秘密。
这里要说一下的是,束观住的这栋半边楼,以前是属于那位十六年前战死的翟天赐师兄的,而束观住进来的时候,里面动物桌椅床榻各种家什一应俱全,束观对这些东西本来也没要求,也就直接用这翟师兄留下来的东西,甚至这两年来移动都没有移动过。
而这时他在组装新床的时候,却发现原先放床的地方,在原先床柱挡着的墙壁上,居然有一个暗柜。
因为束观以前从来没动过那张床,加上这个暗柜也没有特别用灵力法阵隐藏,所以他反倒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今天装新床的时候,才发现墙壁上有一块木板是可以移动的。
而移开那块木板,里面是一个半尺来高的暗柜。
而既然翟师兄没有布下隐藏法阵,看来这暗柜原先也并不是为了藏什么特别重要隐蔽的东西,可能只是为了方便取物罢了。
而在暗柜之内,此时只放了一本纸页泛黄的书册。
另外还有一枚黄金打造的长命锁,一块玉佩。
束观先是拿起那枚长命锁还有那块玉佩看了一下,然后很确定这不过是正常的妇孺的饰物,而并不是什么修行者的法宝器物。
接着他又拿起那本泛黄的纸册,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这却也不是什么道术功法秘典,而只是一些记叙日常之事的笔记。
……翟师兄果非常人,居然还写日记……
束观心中如此赞叹了一句,接着将那本毕竟还有玉佩,长命锁都先放在一旁,开始专心地组装起自己的新床。
华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整张木床拼接好,再铺上新的被褥,又去吃了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左右了。
本来束观是准备直接开始着手修炼九转纯阳功的第二转功诀,开始凝练体内窍穴的,只是这时候他又看见了那本泛黄的纸册。
在想了一下之后,束观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
于是他拿起那本翟师兄留下的笔记,躺在了床上,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然后足足看到第二日天明,方才把厚厚色一本翟师兄留下的笔记看完。
而在整本笔记中,也没有什么什么特别隐秘重大的事,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等隐秘之事记载的话,翟师兄恐怕也不会这么随便把这本笔记这么放着。
而这本笔记其实也不能说是真正的日记,因为从最早一篇记录到最后一篇记录的时间跨度非常大,足有三四十年之久,从翟天赐还没修行开始,直到他战死的前夜,其间的记载断断续续,有时候几年时间也没有一篇,有时候一天之内就有五六篇。
至于记录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心情感悟,这奔笔记,更想是翟天赐自己跟自己倾诉心事的媒介。
所以在看完了整本笔记之后,虽然没有看到束观一开始希望能看到的那些修行界的秘事,但倒是对那个久闻其名却未谋其面的翟师兄的为人,有了很多的了解。
翟师兄,原来是一个很“俗”的人。
这里的俗,并不是市侩庸俗的俗,而是说翟天赐是一个心中装了太多红尘俗世和俗事的人。
他会为了目睹或听闻的人间不平耿耿于怀,夙夜难眠,所以才会在这本笔记上写下自己的心情。
在这本笔记中,他抱怨最多的,就是天规太过严苛。
“既已超凡,何以被拘束若此。”
这是翟天赐写在笔记中的一句话,那句话的字迹,写得力透纸背,显示了当时翟天赐心情的激荡愤满,至于写下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那一日,北伐新军的前锋来到了荆城之外。
总之,翟天赐师兄就是这么一个修行了几十年,依然如此热血而又有点天真的人。
所以最后他才会很快就被卷进十六年前的那场新旧军阀的大战中。
难过当初师傅曾经说过一句话,翟师兄其实更适合去书院,而不是进他们善已观。
至于翟天赐这本笔记中的最后一篇,只有寥寥数语。
“未曾想到他竟会行此卑劣之事,翟某眼瞎,错将小人当成君子,悔不听齐师伯之劝。今日之战,唯死而已!”
言辞之间,似有极大的愤怒和一去不回的绝意。
整本笔记,到此戈然而止。
束观看了看最后一则笔记上所写的日期,赫然是:大华民国十七年四月十三日。
束观不知道翟师兄最后一则笔记中的那个“他”是谁,又做了什么什么事情让翟师兄如此愤怒,而且好像还跟齐师伯有关系。
……荆城大战的时候,齐师伯好像还没走火入魔吧……
束观如此想着,然后缓缓合上了这本笔记,目光转向了那个长命锁还有那个玉佩。
在翟师兄的笔记中,倒也提到过这两件东西,就在倒数第二篇笔记中。
长命锁是他送给周岁女儿的礼物,那个玉佩则是送给他妻子的礼物。
对于翟师兄在修行了几十年之后,突然娶妻生女的事情,束观一点都没有意外。
因为翟师兄就是这样一个随性潇洒,不愿受拘束之人,在笔记中他也记录自己和那位女子相识成婚的经历。
那些记录倒是让束观想起了自己和荣苗之事,颇有些感慨触动。
不知翟师兄的妻女如今如何了,这件事情他倒是今天看了翟师兄的笔记之后才知道。
对了,不如去找木师兄问问,他应该会知道,总要把翟师兄留下的这两件东西送回给他的家人的。
束观抬头看了下窗外的天色,已然大明。
于是他起身走出了半边楼,去找木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