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所谓国际公约
第二十八章 所谓国际公约 (第1/2页)“致远,有一点你可能忘了。”
会议结束后,范旭东突然把程诺拉到一边,看四下无人注意,谨慎道:“致远,你刚才说的对,战争期间公约就是一张废纸,可惜有一点你给忽视了,以上只适用于强国,对于弱国的我们,公约就是公约!”
程诺皱眉:“此话怎样?”
范旭东又把程诺往拐角拉一拉,低声道:“咱们中国在1907时就加入了这个《陆战法规和惯例公约》,也就是咱们俗称的《海牙陆战条约》,明令禁止使用化学武器。
而且签订公约的有三十多个国家呐,倘若咱们使用过程中让列强给知道了,岂不是亲自送给他们一个打我们的战争借口?”
程诺若有所思:“也是,这种行为无疑是亲手的刀子,反过来捅向自己。”
范旭东勐地砸一下自己的手:“我就是这个意思嘛,人家国家强大,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可咱们不一样啊,处处受人钳制,不说发动战争这种夸张之事,就是他们对我们科学院进行经济封锁,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程诺笑道:“你说的对,我赞成你的观点。”
范旭东欣喜道:“这么说,你准备把这事给推迟了?当然我不是不赞成发展该项目,只是想说眼下咱们还不到时候,日后咱们强大了,技术积累足够了,再发展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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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没在会上出声反驳,就是不想让大家看到咱们两个有分歧,让同志们心气儿散了……”
“谁说我要推迟了,相反我准备回去立马就着手开始。”程诺摆摆手,一脸严肃。
“可是刚刚那个意思……难道是我理解有偏差吗?”范旭东错愕道。
“老范你说的没错,公约对于我们弱国确实有一定的制约,极端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程诺顿了顿,继续说道:“但那是在我们使用的情况下才会触发,而且有公约自然也就有漏洞。”
“漏洞?”范旭东不解。
程诺笑笑,重新从阴影处走向光明:“其实刚刚你提到公约二字时,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要是我记得没错,这个协约有两个漏洞,其一是只要交战双方中有一方未加入‘公约’,?‘公约’便不具有约束力。”
“可我们国家已经加入进来了,而且还是上个世纪满清政府加入进来了,已经具备法律效应了。”范旭东跟在屁股后面,有些着急:“总不能现在还退出去吗,显然不太现实吧?”
程诺摇摇头,泰然自若:“有其一,这不是还有其二么,即公约规定不能把毒气装在炮弹、炸弹等投射物中使用。”
范旭东有些不太理解:“难道还有别的使用手段?”
程诺笑道:“当然如此,若论公约流氓,无论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日耳曼人,他们都比我们在行。比如现在欧战中化学战的佼佼者——德国,就是利用该项漏洞,将氯气装在液化气瓶里施放,进而引发了全面毒气战。”
在毒气使用之前,最先投入战场的是催泪毒气弹,拉开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毒气使用的序幕。
只不过第一次用化学武器的西部战线上,德国是受害者,法国是加害者。
后来德国痛定思痛,次年德军在比利时西部的尹拍尔法军阵地施放了大量的氯气。迅速打开了一条宽约6公里的缺口,德军不发一枪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纵深4公里的地域。
尝到化学武器甜头的德国,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在后面拉着发明合成氨技术的弗里茨·哈伯,继续研究化学武器,相继使用了比氯气的毒害作用大18倍的光气、以及被称为“毒剂之王”的芥子气等,战果丰硕。
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国际联盟在日内瓦召开了“管制武器、军火和战争工具国际贸易会议”,会议通过了《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
可惜这项协定跟它的“前辈”一样,虽然明确禁止使用化学武器,但对于化学武器的研制、生产和储存,却没有做出全面禁止的明文规定,许多国家还保留了受到化学武器攻击时使用化学武器报复的权利。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程诺研究化学武器也都是以防御为主,并不算违背公约。
说来很有意思的是,签订条约期间,明面上日本积极参与起草和制定,站在了国际禁毒的第一线。后来日本借口说美国方面迟迟没有批准条约,因此他们也不准备批准条约。
于是直到二战结束25年后的1970年,日本才算是正式加入该条约。
当然,若是从事实上去研究,实际上日本也在偷偷研究化学武器,时间正好发生在1917年,即程诺归国的那一年。
找到一处凉亭,程诺想坐进去歇歇脚。
没想到凉亭里面已经有学生提前进去了,正在激情诵读。
“在此我郑重建议,我们成立新民学会之四川分会,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
“会员纪律也要向湖南长沙的那些同志看齐吗?”
“当然如此。”领头者在凉亭内挥舞着右手,铿锵有力:“不虚伪,不懒惰,不浪费,不赌博,不狎妓。争做生活严肃、人格光明、思想向上、有为国家民族做事的远大志向的青年!”
“好,说的对,我们新青年当如是!”青年领袖的话刚说完,在其背后的静静听讲的程诺立马站出来,边鼓掌边说道:“这么有趣的学会,可否让我也能加入进来?”
之前大家都太投入,根本没有发现程诺二人过来。
听到掌声后直接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位青年领袖,更是脸色骤变。
“院长?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程诺眉毛上扬,和蔼道:“怎么,不欢迎我的到来么,其实算起来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勉强也算是青年嘛,要是觉得我不太合乎你们的要求,还可以把我列为编外人员嘛。”
“不不不……不是,我们绝不是这个意思。”青年领袖连连摆手,过于紧张之下更是话都说不全乎:“真……真要说起来,您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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