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国师的笛子【求首订!】
第七十七章 国师的笛子【求首订!】 (第1/2页)全神贯注于棋局的人们并未注意到,那道身影究竟是如何走上擂台的。
更不会明白对方的身份。
最终,仍是值守于附近的棋手率先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呵斥对方下来,又唯恐干扰大国手思考,只好生生憋下。
“这人是谁?”
“他怎么上去的?想做什么?”
远处的民众难掩疑惑,议论纷纷,调集来负责治安的官府衙役们先是愕然,继而紧张。
季平安没有理会身后嘈杂的声音,他平静地走到擂台中央,过程中脚步没有半分杂乱,仿佛丈量过,每一步的间距都完全相同。
“棋王”柯桥略显圆润的脸上,笑容微敛,疑惑地看向他:“这位是……”
连丛云额头沁满汗珠,腰背前倾,死死盯着棋盘,完全忽视了他的到来。
季平安没有理会前者,先是看了眼棋局,旋即,朝后者说道:
“不要撑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令旁边的“裁判”,以及抢步欲冲上来的棋手们听清。
“继续下去,输掉的回目只会更多,你该很清楚这点。”季平安语气平静。
一名棋手脸色微变,想要呵斥,可却给旁边的棋院院长拽住,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距离最近,何尝看不出连丛云在强撑?已回天乏术?
虽不知这突然冒出的年轻人来历,但……起码替他们说出了,想说,又不敢的话。
荣誉固然重要,但没人希望一名大国手累死在台上。
季平安皱眉,正要再开口,气质儒雅,头戴方巾,年过五旬这大国手终于被这句话击穿。
一口气泄下,中指与食指间夹了许久的黑子“啪嗒”一声掉下,在棋盘翻滚。
他仿佛被抽干全部力气,颓然道:“我输了。”
名为柯桥的微胖青年拱手,堆起客套的笑容:“承让。”
哗——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周围的棋手们心有戚戚,失魂落魄,只觉信仰垮塌。
连丛云竭力起身,仿佛矮了数寸的大国手迈开步子,身体忽地摇晃,就要跌倒。
关键时刻给季平安抬手扶住,体内灵素自掌心灌出,为老人续上气力,淡绿色的星光在暮色夕阳里格外醒目。
“多谢。”连丛云感激地道谢,继而在棋手的搀扶下黯然退场。
目睹这一幕,台下喧声一静。
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鏖战数时辰之久,连丛云已油尽灯枯。
“唉!”不知何人,发出一声悠长叹气,一股巨大的失望与沮丧笼罩全场。
“星官?”身披宽大袍服的微胖青年眼中划过精光,认出术法来历。
他努力回忆脑海中,有关钦天监年轻一代天才的画像,并未寻到与眼前人吻合的。
所以……只是个寻常星官么,勇气可嘉……他心中点评。
季平安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棋盘上某处蜻蜓点水般落下,旋即迈步下台。
“此战,墨林柯桥胜。”
裁判沉默片刻,沉声宣布。
继而看向“棋王”,却见貌不惊人的柯桥得意笑容不见,定定凝视棋盘,回想着季平安临走时的一瞥,有些惊疑不定。
是巧合?还是我想多了?
季平安临走时,那仿佛寻常的一瞥,恰好点出整场棋局过程中,唯一可以翻盘逆转的机会。
只可惜连丛云并未把握住,而时间亦无法重来。
……
……
夕阳沉入地面,天边晚霞如火。
围观的人群们在沉闷沮丧的气氛中离场,将战败的消息传向整座神都。
若说“画”、“音”两战落败,尚属寻常,那围棋比斗的溃败,成为了压倒神都人骄傲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宫,御书房。
“你说什么?三场都输了?”
乌发油亮,气质威严的元庆帝听完老太监汇报,脸色骤然一沉。
门口侍卫噤若寒蝉。
邓公公垂首回应:“是。今岁墨林弟子天赋极高,乃历年之最……”
元庆帝拍案怒道:“朕不想听这些。前两项也便罢了,连丛云在哪?带他来见朕。”
邓公公一脸苦相:“禀陛下。连国手苦熬数个时辰,下台时已气力不支,幸有一名星官出手救治,却也精力损耗严重,已然病倒。”
元庆帝沉默听完汇报,怒意稍减,靠坐在黄绸大椅上,眉头紧皱:“墨林如何说?”
老太监道:“言称会继续摆擂三日,若无人应战,方会休止。”
“挑衅!这是在挑衅!”元庆帝手背青筋浮出,继而喟然长叹,毫无办法。
历来演武,本就乃宗门与朝廷斗争的延续,如这般放置于台面上的,已是最体面的方式。
朝廷虽可请大修士出面,弹压对方,但不对等的较量,反而会令己方颜面扫地。
……
……
夜幕下,长安街灯火通明,依旧繁华,各处饭庄酒肆中,却弥漫着悲情气氛。
“三座擂台,竟无一可胜,何至于此?我大周神都莫非当真无人?”
酒楼内,一名读书人喝着闷酒,突地双眼含泪,仰天长叹。
旁边,一名外地赶来的武夫拍案而起:
“这劳什子‘演武’,实在不公。怎不与我等比斗拳脚?黑幕,全是黑幕!”
一名中年酒客说道:
“另两个不说,我心中不甘者,唯有棋院那一场。墨林棋手不当人子,欺连国手年迈,无耻至极!”
“说的没错。”
“呵,定是墨林心虚,担心输掉,这才出此阴招。”
“我途径赌坊,只听赌徒咒骂连国手输棋。然则大国手已倾尽全力,非战之罪。”
一名名酒客加入议论,叹惋者有,怒骂者有,愤愤不平者有之。
但最终,却皆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可……还是输了啊。”
酒楼角落,一对江湖人打扮的兄妹沉默吃饭。
听着那一声声议论,那裹暗红布裙,个子不高的少女忍不住说:
“大兄,你说朝廷就这般忍了么?”
她口中兄长,是个少侠打扮,额头留有一道疤的青年,放下碗筷,皱眉道:
“不忍又能如何?除非还有厉害的牌可打。”
一名老仆走过来,笑了笑:
“少爷说的是呢。不过听闻墨林还会摆擂三日,神都城卧虎藏龙,没准就有人站出来呢。”
少女眼神憧憬,真的还有人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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