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6 第 6 章 (第2/2页)他为官期间,自己也帮他擦过屁股。如今被人捅了出来,只怕连累家族。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又急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说大爷恐吓了程御史一番,程御史仗义执言。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听说了此事,都放出话来:本案虽我都察院要避嫌不得参与,本官却得为程御史说句话,他秉公弹劾是分内之举,康家若有不服,只管找上本官。”
康尚书心里又是一阵发苦。原因无他,这左都御史也不是好惹的,他自己是女帝那朝的老人了,年高德劭,说出这话,是必要为程信撑腰了。
康文也急得团团转,还问他阿爹:“刑部可能收买?”
“蠢货!”康尚书连打带骂,“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刑部被姓汤的牢牢把在手里,你前脚去贿赂,后脚就收你入监,你信不信!”
不多时,管家又冲了进来:“不好了!小郎君听说了此事,要冲去英国公府找他家小娘子算账!”
康尚书气得脑门溢血,差点站都站不住,歇了一会道:“把他给我捆了带过来!这祸事就是他惹出来的,如今还要生事!”
说实在的,前几天听孙子回来抱怨卢小娘子和皇长子合起伙来“欺负”孙子的时候,他也是生气极了。只是到底皇长子掺和在内,他不好做什么。孙子得了一句不孝子孙的评价,他还待过些时日进宫与康太后上上眼药呢。
康太后到底是名义上的母亲,能压官家一头。
可如今,还没等他入宫告状,自家先出了烂摊子。这时候他就深恨起这孙子来了。
康新润被绑到祖父跟前,还要大喊大叫,就被康尚书给了一大耳刮子。
“你这祸头子,莫非是亡我康家来的?”康尚书劈头盖脸的骂,给康新润吓傻了。他自小就受宠,康太后也疼爱他这个侄孙,不然他也不能横行霸道。可如今祖父变了脸,竟要打死他的模样。
他吓得不敢说话。康尚书倒是不与他计较了,又看一眼不中用的儿子:“你才是最混账的那个!若不是你在任期间,为非作歹,岂有今日事发?”
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康新润都惊呆了。
康文心说阿爹你也没少贪污,却不敢说出来触霉头。眼下还得解决这事,康尚书赶紧递了消息入常宁宫。
太上皇闻讯,果然使人唤了官家来。
秦严心知宴无好宴,去了一看,果然太上皇和康太后都在,甚至康尚书也在。
“给父皇、母后请安。”
“见过官家。”
康太后笑道:“官家来了,你媳妇也有阵子没来给我们请安了。”
秦严知道是下马威,也带着笑意:“皇后近日又犯了嗽疾,怕传给了父皇母后,这才没能前来,她心里也很是愧疚呢。”
还不是皇后又溜出宫了。若非自己时时遮掩,将整个后宫牢牢控在手中,太上皇他们早发难了。
“既是身子不好,便少管些宫务,分些给柳贤妃她们。”康太后眼中不带笑意。
“柳贤妃她们年轻不知事,哪有皇后聪明。”秦严道,又转移话题:“舅舅也在?”
康尚书:……装,你还装!我来老半天了,别搞得好像才刚刚看见我似的。我刚刚还给你行礼了!
可惜太上皇和康太后可以恃老无礼,他这个为人臣子的却不行。“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召微臣入宫。”
“哈哈,方才母后快言快语,倒让朕疏忽了舅舅。”秦严又看向太上皇,“父皇传唤儿子,不知有何事?”
太上皇觑着这个嫡长子,他就没怎么看懂过他。原以为是个好掌控的,谁知道也是个滑不溜秋的。娶了个媳妇,长孙家的女儿也是不好对付。
就看今日这事,明眼人都知道叫他来干嘛,还在这装糊涂。
“阿严,你表兄那件事……”太上皇还未说完,秦严就正色道:“父皇,表兄定是受人冤枉,朕就知晓!朕还叫汤卿查个清楚,定不让表兄蒙冤!”
他一番义正言辞,唱念做打,把太上皇的话就全给堵回去了。太上皇这人,要脸面,皇家中人说话更是讲究含蓄,怎就生了这么个逆子!
偏偏秦严还对着康尚书道:“舅舅,你说是吧?”
是吧?
事关重大,康尚书不要脸面了:“官家,老臣托个大求个情,臣那不肖子,确实做了些不太好的事,只是还请官家看在娘娘颜面上,宽宥些许。”
“什么?”秦严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舅舅的意思,是要朕徇私?”又看向康太后,“母后也是此意?”还不待康太后回答,就自顾自答了,“不会的不会的,母后最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便是为父皇名声考虑,也断不会如此。”
康太后:……
直娘贼,你听见了吗!
太上皇也是哑口无言。半晌才道:“阿严,康家到底是你舅家。”
秦严本身一副“什么?我父皇怎会是叫我徇私的无德之人?”的样子。
听了这话,才变了脸色:“请父皇恕儿子直言,朕真正的母后是靖文太后,如今的母后当年在阿娘面前,也不过是个妾,便是继室,在阿娘牌位面前也须得执妾礼。朕的舅家究竟是何家,父皇难道不知么?”
说得在场三人都变了脸色。太上皇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不满。康太后也是又惊又怒。只有康尚书一个,低着头不敢听了。
秦严说完,甩袖离去。
待回了景阳宫,亲信太监朱银上前伺候了一盏茶。
秦严接过喝了,令他将奏折端过来。他自己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骂道:“死老太婆不知死活,纵容家人为非作歹,不把你们家扒皮我就不姓秦!”
“姓康的全是王八蛋,没一个好鸟。”
朱银掏了掏耳朵,都习惯了。官家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罢了。在自己人面前才是真性情。
秦严又继续骂:“一把年纪的老太翁,早些投胎拉倒,整日里叽歪生事。老而不死是为贼!”
朱银也习惯了,骂完太后,自然就轮到老圣人了。谁让他们关系也不好呢。就那两夫妻对官家做的事,骂他们两句都是轻的。
“老狗贼,趁早死了了事,俩人一道走,还有个伴。”
骂完,秦严心里舒坦多了,才对着朱银说:“朱银,朕对他俩可真好啊,他俩从生前相伴到死后,也是个圆满。”
朱银竖了竖大拇指:“还是官家宽宏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