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纠纷(捉虫虫啦)
18 纠纷(捉虫虫啦) (第1/2页)中午的时候,时有凤就带吃食,和秀华、小柿子去找牛小蛋了。
上次去秀华家给时有凤吓到了,他头一次见这么蛮横无礼的村民。这次去牛小蛋家里,也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提前问秀华关于牛小蛋家里的情况,以及回想那日帮他的刘柳,时有凤觉得倒不至于比秀华家还糟糕。
时有凤知道秀华自己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十五岁,一个还是五岁。
他平时给秀华的馒头和鸡蛋,她都舍不得吃,带回去给孩子吃了。
可那天去秀华家里的时候,十五岁的孩子不在家,五岁的孩子是在的。不过,小孩子只是抱着馒头,看着他娘和他奶打架在屋檐下咯咯笑。
时有凤想到就觉得头疼,这村子的孩子,好像除了小柿子就没怎么正常的。
他小时候也调皮。
经常拿纸条贴他姐姐和爹爹的后背,也会在他娘找他时,故意躲在衣柜里不出来。
有天在衣柜里睡忘记了,一觉睡到天黑。肚子饿了醒来找吃的,结果一进大厅,他娘肃然而立,一屋子乌泱泱跪了一群胆战心惊的奴仆。
因为他的贪玩调皮,那群奴仆被辞掉了。
从此以后,他身边也是寸步不离人,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视线下。
时有凤幼时偷偷埋怨过,晚上躲在被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决定第二天就要找他娘抗议。第二天醒来后,天气晴爽,院子里的奴仆都笑着问安,满白还悄悄抱来小猫给他看,时有凤一开心就忘记这茬了。
人人都在努力逗他开心,他好像也就忘记了本意,渐渐也成了习惯。
有埋怨的时候,他就想想奴仆过的日子,心里也知道爹娘要养活一大家子不易。
渐渐长大后,时有凤隐隐察觉到因为他,姐姐对娘有些怨怼不满,他好像是娘强加在姐姐身上的负担。
因为他,全家人都不得自由。
看似阖家欢乐,实际上每个人心弦拉紧。
过多的宠爱放在一个累赘的身上,时有凤时常觉得愧疚,又不能表现出来徒增家人烦忧。
他想正常人家的健康孩子会怎么样活着。
他爹爹便会说,人生就好像一场不断轮回的游戏,有的人上辈子过好日子,这辈子就是劳碌命,只能奋发图强不然就会饿死。
有的人上辈子苦命人,这辈子就轮到过好日子了,所以只要躺平修身养性就能大富大贵。
他问爹爹躺平是什么,爹爹说就像你是个小少爷,这辈子只要享受别人伺候就好了。
时有凤听完心里好受了些。
他上辈子肯定是勤勤恳恳的老牛老马过劳损害了身体,所以这辈子什么都做不了,当个乖乖小少爷就行。
就是如此,他小时候性子还是跳脱的很,也经常让爹娘头疼。
此时看到土匪窝里的小孩子,时有凤只觉得自己小时候太省心了。
这里的孩子,天真又纯粹的邪恶,好像生来就是个小土匪。
他爹爹说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偏概全,也不能抛开环境谈论个体。时有凤暗暗想,可这里的孩子真是不一般的“厉害”。
不过,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吃不饱。
时有凤打算叫小柿子拿着白馒头把人引出来,然后再给牛小蛋吃的。
这样,他总该惦记着自己的情分吧。
就算一顿不够,那他日日投喂,流浪狗都会喂熟了。
来到牛小蛋家里的时候,牛小蛋正在屋檐下嗷嗷的哭。
在地上翻滚着双腿踢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撒泼打滚只为求他堂哥给他一口饭吃。
牛大蛋一脚踩在门槛上,端着一碗粥饭,看都没看地上的弟弟一眼。只说多做多得少做少吃,他吃完还要下地干活。
刘柳咽不下这口气,叉腰和她婆母道,“牛小蛋一早起来就割猪草去了,回来连口饭都不给吃吗?牛大蛋早上干啥了?凭什么他有吃的,我儿子就没有?”
她婆母李腊梅和秀华的婆母李春花两人交好,凑在一起没少嘀咕媳妇儿长短,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李腊梅有五个儿子,家里男人死的早,儿子都是她拉扯大的。
下山打劫为生,死的只剩牛三牛四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孝顺,凡事都听李腊梅的。但牛三莽夫残忍不着家,每次只给李腊梅银钱,自己下山潇洒。牛四惜命,每次躲在牛三后面抢,分的东西少,自然在家孝敬他娘。
所以基本上就是牛三出钱,牛四出嘴哄他娘开心。日积月累的,人心都是需要陪伴的,李腊梅自然偏心牛四家,不待见牛三一家子。
李腊梅平时走一步喘一路,要干点活就哎呦浑身痛,但骂起人来,面颊红润神清气爽换老还童了。
她理直气壮道,“牛小蛋一早上割屁股大点草也好意思说干活?这么孬种,才不是我牛三的种,怕不是你跟野男人搞出来的!”
刘柳直接开骂。
甚至想拿起木棍,但她如何能打得过这一家男人。
在地上打滚的牛小蛋听见,直接起身朝李腊梅冲去。
李腊梅砰的一声就关了门,牛小蛋就在外面踢地邦邦响。
鸡飞狗跳的,偏屋的牛四见状,把埋头喝粥的自己儿子喊来。
儿子来了就是迎头一爆栗。
“还吃吃吃!没眼力劲儿不知道去帮你奶啊!”
于是牛大蛋又和牛小蛋打起来了。
毫无疑问,牛小蛋被揍在地上了。
院子里没了声音。
刘柳也骂不动了,扛着锄头出门去了。
她拉起地上的儿子,牛小蛋死活不起来,不知道跟什么在较劲儿,眼里充满了仇恨。
忽的,小柿子拿着白馒头在他家门晃悠而过;阴沉的牛小蛋霎时像看到生机似的,两眼冒光,一个鲤鱼打挺咻地追出去。
小柿子跑的很快,拐了一条田埂才把牛小蛋引到时有凤和秀华婶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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