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兰亭盛会,三足鼎立 87:追移民战死太子,谋议和出使东晋
第三部分:兰亭盛会,三足鼎立 87:追移民战死太子,谋议和出使东晋 (第2/2页)苻健道:“军师回来的正好,快快免礼赐坐,孤王有一事相托。”
旁边太监搬过一个胡凳,吕婆楼谢恩坐下,天王苻健顿时泪流而下,悲怆说道:“孤王悔不听军师之劝,连战连败,险丢长安,又失王弟苻雄、太子苻苌,忧愤成疾,遗恨千载。”
“天王心怀日月,万乘之尊,不可如此悲伤,保重龙体呀。”
“孤王自知,死到临头,大限将至...唯有一事相托,万望记下。”
吕婆楼道:“有何嘱托,请天王明示。”
苻健道:“孤王亲定,另选太子,由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太傅毛贵、司空王堕、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右仆射段纯、吏部尚书辛牢,与你一同,九人共同辅政,不知意下如何?”
吕婆楼一听,果然如王猛所说,苻苌没有即位的命,又瞅了一眼站在陪边的苻生,心中一抖机灵,赶忙伏地叩首说道:“微臣不才,孤陋寡闻,如今桓温未退,寸功未立,岂敢冒领辅政之名。”
“军师乃孤王侍中,若不辅政,岂不可惜?”
“微臣万万不敢,待臣立下退敌之功,再议不迟。”
苻健道:“难道军师不愿扶保新君。”
吕婆楼想起王猛之言,料到太子早死,继承天王位的必是淮南王苻生,此人虽然骁勇,但性情暴虐,吕婆楼跪倒叩首:“臣岂敢不保新君,只是辅政大臣,朝之重臣,婆楼年轻,岂敢奢望,还望天王另择人选,婆楼仍需历练。”
一看吕婆楼拒不敢受,自许年轻,不愿高升,苻健也未强求,微微点头:“也罢,若侍中执意不受,孤王且设八大臣辅政,爱卿仍为侍中。”
“谢天王隆恩。”
苻健道:“孤王听说燕帝慕容儁,出兵南下,兵锋直指洛水,大有吞并中原之意,晋燕素来友好,万不可使晋燕联手,否则大秦危矣。”
吕婆楼问道:“那天王之意是?”
“吕爱卿出使晋国,告知晋主,秦国愿联晋抗燕,化干戈为玉帛,免得燕国趁我归天,出兵来犯。”
“微臣谨遵圣旨。”
吕婆楼领得旨意,告退离开,寝殿内仅剩淮南王苻生,苻健抖着手把苻生招呼近前,苻生探过脑袋,说道:“父王还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苻健附耳说道:“孤王死后,我儿登基,六夷酋长、辅政大臣,皆有权势,鼎立朝堂,恐难管御,必有不听王令者,日后另择时机,逐个处死,以绝后患。”
“儿臣领旨!”
此战使得前秦元气大伤,退守关西,一时难再争霸中原。东晋永和十一年,前秦皇始五年,公元355年六月,秦天王苻健去世,时年三十九岁,在位四年。其子淮南王苻生继任太子,随后登基。真可谓:
龙腾关内半生狂,壮志未酬遗恨长。
欲使胡刀威半壁,桓温怎奈更雄强。
晋军班师回朝,虽未收复长安,但是几场大战,屡胜秦军,尤壮国威。桓温又从关西迁回汉家百姓三千户,移居江南,使得桓温威名有增无减。
虽然晋国诸多将领因功封赏,但太后褚蒜子每每翻看奏报,总是一声叹息,带着几分遗憾,倚靠在长榻之上,绽露几分不甘之情。
一旁抚琴的质子慕容宇,停下拨琴,跪倒近前,问道:“太后长吁短叹,有何烦闷,不妨说与孩儿。”
“唉,”褚蒜子叹道:“只差一步到长安,本可收复关西,却是前功尽弃,令人惋惜。”
慕容宇道:“太后看得奏疏,都是存了多时的,今日刚奏一本,太后不妨瞧瞧。”
“算了吧,好歹桓温也算有功之臣,胜多败少,还迁回三千户百姓,哀家自会赏他。”
慕容宇道:“这封奏疏不同,乃司马勋所奏,参劾桓温贻误军机。”
“此话当真?”褚蒜子一惊,立马坐了起来。
慕容宇道:“也是那奏疏无意间滑落地上,孩儿才略见其中大意。”
褚蒜子觉得事出蹊跷,便说道:“慕容公子,取那奏疏,读来听听。”
慕容宇在桌案找出押在下面那道奏疏,展开读道:“六月二十二日急奏:征西大将军、临贺县公、大都督桓温,兴师北伐,本当攻克长安,继而平关西,取陇右。但桓温驻足灞水,畏敌不进,涣散军心,贻误战机。养寇自重之嫌,暗藏不臣之心,望太后明察之。”
听罢此奏,褚蒜子犹豫下来,眼中泛起一丝狐疑。慕容宇把奏疏呈到眼前,这道奏疏是布纸所写,褚蒜子接过这张布纸,大致看过,便置于灯烛之上,焚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