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112:车武子游说利害,褚太后言订婚约
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112:车武子游说利害,褚太后言订婚约 (第2/2页)“令弟桓豁,做黄门侍郎,已有五载,位列江东四俊,才堪大任,哀家总不能让他守一辈子宫门,活生生废在京师。”
“太后仁爱,社稷之福,我桓家怎敢不尽心竭力,效命朝廷。微臣已命大将邓遐、朱焘、点荆南一万精兵,相助桓豁,再从汉中调司马勋所部,前往会师,诸路人马会战林邑,何愁不胜?。”
“如此甚好,”褚蒜子见桓温尽遣精锐,欣慰说道:“哀家所住行宫,花鸟比邻,鱼虫为伴,曲径通幽,清新雅致,必是个有心之人,在此居住。”
桓温拱手道:“此处行宫,乃次子桓济宅院。”
“卿家子嗣众多,为何偏选次子宅院,作为行宫?”
桓温道:“臣膝下七子,长子桓熙,生性软弱,不足以成大事;次子桓济,文武兼备,胆大心细,宅院也讲究,乃臣最爱。所以用桓济宅院做行宫,最合适不过。”
“既然令公子如此中意,年方几何,可曾婚嫁?”
“犬子年已十八,心气甚高,非要建功立业,封侯拜将,才肯成家。”桓温道。
褚蒜子用眼神示意一下,亭外远端,正在采花的司马道福,对桓温说道:“那道福郡主,也年方十八,乃丞相之女,哀家到愿做个媒人,许与令公子桓济如何?”
“臣岂敢高攀丞相之女,又是金枝玉叶......”
褚蒜子道:“哀家也是促和不促散,金枝玉叶下嫁公候,有何不可?也算君臣之义,骨肉之情,不如永结同好,如此一来,桓爱卿永做忠良,尽心朝廷,何愁不能名垂千古?”
褚蒜子的话中,既有联姻美意,又有暗中鞭策,告诫桓温永做忠臣,恰如其分,桓温赶忙跪倒:“太后美意,臣感恩不尽,犬子婚事,全凭太后做主。”
“好,”褚蒜子道:“你我君臣,推心置腹,桓氏一门,出生入死,又有桓云剿寇病故,哀家岂不痛心?我传懿旨,加封卿家为南郡公,命次子桓济,袭爵临贺县公,待桓济出仕为官,便迎娶郡主如何?”
“太后恩重如山,桓温感恩戴德,永做忠臣,效命社稷!”
褚太后脸上露出丝丝笑容,又说道:“既然在此订婚,不能空口无凭,好歹写下一纸婚约,做个字据。”
“微臣即刻取纸笔立约。”旁边有随从端来笔墨纸砚,桓温在亭榭之下,提笔书写,做了画押。由褚太后、桓温一同做主,为桓济、司马道福定下了婚约。
褚太后拿着写好的婚约,心中十分得意,说道:“一纸婚约,不可反悔,桓济这么好的儿郎,免得日后被人抢走。”
“太后放心,犬子婚事,有尊长做主,谁也动不得。”
“卿家能有这份心,哀家便心满意足,也可安心返回京师了。”
郡主司马道福正与女官春分在远处采花,欢愉之暇,尚不知褚太后与桓温,已为其订了终身大事。
太后褚蒜子在荆州停留三日,便拔锚起航,返回建康,龙船成列,遥遥东去,直奔建康而去。真见得:
浩淼巡江畅意游,开波荡漾护龙舟。
水天一色霞光灿,村落清风逐野鸥。
回到京师建康,太后褚蒜子自己颇为得意。说服桓温调兵南征,心里也敢大胆启用桓豁,准备把好消息告知晋穆帝司马聃。谁知刚刚靠岸,便望见一架驾马车往外运着什么。
只见侍中庾希奉旨前来,在岸边迎驾,褚蒜子下了龙舟,正要登御辇之时,问道庾希:“哀家御驾回宫,建康正门,车水马龙,竟无回避,难道让哀家走旁门不成?”
庾希拱手道:“回禀太后,太后离京月余,江东大疫横生,病死者十之二三,已连生多日。未防大疫,恭请太后先走旁门,以避瘟疫。”
褚蒜子道:“难道说一车车所运,皆是死尸?”
“太后明察,瘟疫难防,死者众多,来不及治丧,只得先拉出城外,一并掩埋。”
出行一趟,万没想到,今春的疫情,波及之快。运尸车辆三三两两,接连不断,令人目不暇接,大惊失色。褚蒜子只得叹了口气,先登车辇。
虽是绕行建康旁门,但沿途之上,随风飘来的尸体恶臭,阵阵飘散,令人作呕。褚蒜子和随行宫人,只得用手绢捂鼻,草草入城。
等进了建康城,才见得沿途街市,冷清无人,户户闭门。无须再令百姓用规避之礼,只有一辆辆运送尸首的二轮板车。在东晋年间,世人对疫情传染,已有认知,每家三口得疫,便不准出户。没有得疫的,更是不敢出门。
褚蒜子看着百业凋零,人迹罕至的街市,心中不免焦虑,隔着马车窗子,问道庾希:“侍中可知此番大疫,是何病症?”
“太医奏报,乃是疟瘴。”
疟瘴便是疟疾,千百年前属不治之症,传播人间,偏偏又是在京城建康。一场生离死别,人间悲情,重现眼前。这便是:
瘟神传疫入凡间,噩耗频生车马前。
断绝几多英侠志,莫寻妖鬼问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