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5 第 5 章 (第2/2页)孟绪知道他在故意下自己,反而笑道:“倘见暴虐之君,自然畏首畏尾,忐忑不安,不知下刻身首何处。可陛下是圣德之君,哪能动辄生杀,妾见陛下,也就只有心喜。”
萧无谏嗤声:“能言善道。”
孟绪不休不饶:“请陛下明示,妾说的可对么?若是错了,妾一向乖觉,自然知错就改,往后一定畏手畏脚,再想偷看陛下之前,也定先找好一个足够脱罪的理由。若是对了,那妾……”
说着说着,她仰头,笨拙地用不施口脂的樱红,在他颌下软软一蹭,如蘸似点,总之毫无一点真切的力道。
“妾就,得寸进尺了。”
孤男寡女,肌肤相亲。
萧无谏终于被勾起了一点躁火,手搭上了她的后///脖,压向自己的唇齿近畔,喷着热息,“这就叫得寸进尺?”
而后眼看着细颈处那浑白的雪色,栗栗地、敏感地,烧泛起羞红粉热,煞是好看。
他哑声呵笑道:“卿卿还是太谨守。”
“那妾再大胆些,陛下生气怎么办?”孟绪问。
萧无谏不置可否,只是眸色一深,然后薄唇骤然覆上耳后那一寸粉艳艳的雪肌,似含似尝。
“嗯…”孟绪身子酥栗,不堪脖上的痒热,在萧无谏的两臂间挣扭,一副要起的样子。
腰肢频摆,一下下蹭动什么关窍。萧无谏气息更为浑重:“瞎动什么。”
“朕不生气,卿卿不是已给朕戴了高帽?圣德之君,岂会随意处置卿卿。”
孟绪闻言才重新依依坐定。有些得逞,又有些委屈地附向帝王的耳边,用如蚊足那般细小的声量说道:“那说好了,陛下不生气……今天是妾,月事第一天。”
萧无谏浑身一僵,一瞬后才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
他竟然从一个来侍寝的妃嫔口中听到这回事。
孟绪却是甜甜笑起来:“妾也不想啊,可妾又做不了它的主?”
她不笑便罢,这一笑,萧无谏甚至能确认,她是蓄意为之了。
何其大胆。
他头一次有了骑虎难下的感觉,抱着人的手都不知是该就此松释,还是该毫不惜怜地用劲——
刚说过不生气,自不能同一个女子反口悔言。
萧无谏深吸一口气,镇下身上的火,面沉如水地道:“那是不巧。朕改宣樊氏来?”
孟绪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实则萧无谏不过是想将回一军,让这嚣张的女子也试试被噎着呛着的滋味,倒没真起那个心思。
他还不至于贪色如渴,床帏之事,之于他从来不过一点调剂。
可她这样看他,反倒像他做了什么错事。
帝王之尊,又怎会有错?
“陛下见过樊才人了么?”孟绪忽问。
萧无谏:“怎么?”
孟绪在心中默向樊氏道了个歉,然后一点也不羞惭地道:“她没妾生的好看。”
萧无谏有些好笑,没反驳,只问:“只能看,有什么用?”
孟绪用手指头戳了戳帝王的衣襟:“谁说只能看了?”
然后覆唇而上,这一次,她亲在了那张动一动就能予夺生杀的唇上。
孟绪学过很多东西,但如何去亲一个男人,没人教过她,所以毫无章法。
她的吻也不像是试探,不像是讨好,而是她想重就重,想轻就轻。想停了,就后撤一点身子,艳艳地笑望,学他一声:“嗯?”
萧无谏:“……”
还不如只看。
当那渊深的眼目终于再度燎开炽热,孟绪却又忽有些煞风景地问起:“妾献的书,陛下藏在哪里了?”
太极殿宫侍环立,她不能明目张胆地找,方才就借着点灯的功夫大略地寻了一圈,也没见着那册书。
那书前半本,是兄长撰写的一些军事心得,大多是关于布防、行军、对战以及用兵的。当然,也还有一位少年将军斐然的军功,最末附上了他对曾和他并肩作战的几位同僚的分析,孰人可用,又专擅何事,皆有粗略的概写。
最后一页,则是几处大梁疆域上,那些他认为存在但却不曾公知的军事隐患。
而原本的下半本,便是对这些隐患的逐一研究,可惜还不曾写完。
兄长本来就是作战的骁将,也是将中的天才。
他最后一次领兵出征前,把这本册子交给了孟绪。
自古以来,既上沙场又何能避险,但兄长似乎是预感到了这一次会是额外的凶险。
可他不会不去,他幼承父志,只要江山一天不一统,社稷一天不安定,他就不会退。
大约因牵扯了一点思怀,孟绪轻轻把脸靠在了玄深的衣襟前,露出些小女儿情状。见人不答,又补了句:“那可是兄长的心血,陛下别给妾弄丢了。”
孟绪知道,帝王今夜对她的宽纵,当然有这本册子的功劳。可她把这心血给出去,并非是为了投诚、为了求宠,而是要把这东西给到真正能让它不被枉负的人手上——
阿兄,我这么做,你当满意吧?
孟绪更往怀中深处钻了钻,萧无谏抚玩过她柔顺垂坠的青丝,不无戏谑地问:“前半部分是你兄长的心血,后半部分是你的?”
孟绪只微微一愣,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萧无谏何出此问。想到自己不正经的行径,自个儿就又笑开。
只因她昧下了后半本没给出去,便又拿了半本民间的话本子,将那半本的空缺补上了。
而这话本,编排的恰恰便是当今圣上。
其中还颇多诟病之处。
孟绪含嗔带笑地否认:“只是看着大胆有趣,才一并献了。妾才不会骂陛下。”
萧无谏淡声质疑:“果真?”
孟绪刚想表一番忠心,该好言好语的时候,自然也是吝啬不得的。
可萧无谏全不给她机会,骤然施力,把人往前一送,自低下首,含住了樱色的艳唇。
直到嫣红的唇朵上有了银丝水色的恩泽,越加娇娆欲滴。
仍不放过。
帝王冠冕上凉浸浸的垂珠落在孟绪的艳腮边,在黏绵的烘意之中落下一分清醒,很快这清醒又被唇上席卷的湿热浇灭,终于连神思也是酥软无力了。
而他依旧在攻城略地。
像要将她揉碎在怀中一样,大掌碾着秀背上的柔肤,不容她退。
许久许久,孟绪几乎喘不上气,一身水骨在人怀抱里瘫着。
耳边犹有人在笑:“现在呢?”
孟绪脑中锈顿,缓了缓,才听明白这笑声里,萧无谏是在问她,现在有没有偷偷骂他。
她本就擅长顺杆而攀,既然他不介意听,那她干脆坦坦荡荡——
小声却清晰地咬字:“陛下真是……混蛋,明知妾身上不便,还欺负妾。”
“嗯,”萧无谏大方应下,又沉声,不知是哄还是诱,“朕给你取个字,想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垂着一双溺人的眼看她,像个天生的钓徒。
“若想要,卿卿可得拿出点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