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讨贼檄文
第二十九章 讨贼檄文 (第1/2页)涿郡的楼桑村是一个两三百户的大村落。
春秋两季南来北往的旅客很多都在这里的客栈拴马,所以既有卖酒的旗亭,又有颇具乡土气息的妓女拉胡琴,相当热闹。
这个地界还是幽州太守刘焉的辖地,由校尉邹靖设衙代治。
近年来,楼桑村也不例外,受到扰世害民的黄巾贼作乱的威胁,一到傍晚,天还没黑就紧闭村头的城门、客人、居民都会停止所有走动。
西边红彤彤的太阳开始西沉时,城门的铁门扇就会关闭。这时,望楼上的衙役就会擂响六声大鼓,提醒人们。
所以这一带居民称这座城门为六鼓门。今天也是,火红的夕阳开始照在铁门上、望楼的鼓正在擂响,两声、三声、四声……
“等等——等等一”
远处一位旅人,策马奔来。再晚一步,他就得在城门外过夜。他挥着手飞驰而来。
最后一声鼓就要擂响时,他终于来到城门前。
“拜托了!让我过去吧!”
来人下马,接受例行检查。
衙役看着来人的脸,道:“哎呀,这不是刘备吗?
刘备是楼桑村居民,跟谁都很熟。但此人不是刘备,而是李家安,他使用了千变万化,成了刘备的模样一个时辰。
“是啊。这不,刚刚出门回来。”
“你啊,这张脸就是通行证,不需要检查啦。你到底去哪儿啦?这次出门时间挺长的咧。”
“是啊。跟往常一样跑买卖去啦。可是,最近不管到哪里,都有黄巾贼横行,生意不理想啊!”
“可不是嘛。过城门的客人每天减少。来,赶快过去吧。”
“谢谢啦!”
李家安再次上马,很快就来到了被烧毁的房屋,门口有一株大桑树,很好辨认。
“玄德公,我也是身不由己,军令如山,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李家安默默在烧毁的废墟内上了三柱香,前世的他还是很敬佩刘备这个白手起家的枭雄的,虽然有很多同人作品里都说刘备是个虚伪的小人,但是如果仁义可以装一辈子,那就是真的仁义。如今死都死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家安在楼桑村一直待到了秋天。
蟠桃河水红了。两岸桃园红霞一片幽香微发。夜里,月似弯眉。
水上没有载人咏诗的船,也没有策杖逍遥的雅士身影。
李家安之前意外在桑树下发现了刘备生前留下的日记,才知道今天是去城里收钱的日子,那些店铺在半年前已经收了很多鞋子和席子。
城里尘土飞扬。
久未下雨,鞋底笃笃有声。李家安向批发店收完钱,一路走一路看着集市鳞次栉比、油光锃亮的门脸。
很多人聚集十字路口,人声鼎沸。许多地方的十字路口都经常卖炸野味和年糕,李家安以为涿郡也一样,因此嘈杂。定睛一看,在攒动的人头上边,高高立着一榜。
“那是什么?”
他也受好奇心驱使,从人缝中仰望榜文。上面是“遍募天下义勇之士”的布告:
黄巾贼在各州作乱,年年为害,毒如鬼畜,苍生惨无青田。今欲诛黄巾贼,特告天下:太守刘焉感子民之泣哭而奋起,擂响讨贼之天鼓。故召隐于草庐之君子,潜于山野之义士,咸聚于旗下。依各位之骁勇,欣然迎于府中。
涿郡校尉邹靖
“这是干啥?”
“招募军队呀。”
“招兵啊。”
“去报名、干他一场怎么样?”
“我这种人不行。不够骁勇,又没一技之长。”
“谁会只招有一技之长的人。不这么写,不威风呗。”
“倒也是。”
“一定要讨伐可恶的黄巾贼!不会使枪,就去割马草,也能帮助打仗。我去!”
有人嘟囔着离开。那声嘟嚷好似下定了人们的决心,大家接二连三,纷纷迈开有力的步伐,朝城门那边官府赶去。
李家安听到了时势的脚步声,看到了民心所向的大潮,也不知道主公吕布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跟随讨伐黄巾贼的大潮?
人群散尽,他看着榜文,心里一直在思索。
“啊……”
回过神儿来,他不好意思起来,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杨柳树后有人喊他:“年轻人,等等!”
李家安也知道,刚才就有一个人坐在杨柳树下,跟路边卖酒的高声说话。他觉得那个人在用眼角余光打量自己,便抬起脚、从榜下退了两三步。
“公子,你看了布告了?”
那人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握着剑把,突然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刚才只是从背后看到此人比杨柳树干还阔的肩膀,等他站起来一看、真是一个大丈夫,仿佛突然立起的一座山,足以使人仰视。
“您是在问我吗……”
李家安再次认真观察此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啊。除了公子,还有别人吗?”
那人胡须漆黑,口若牡丹,爽然而笑。
听他的声音,似乎年龄跟李家安不差几岁,但从发际到下颌蓄满了密不透风的黑亮胡须。
“看了……”李家安的回答很简练。
“公子怎么看哪?”他问话深刻,目光锐利,炯炯有神。
“这个……”
“还在想啊?你都盯着榜文看了那么久了….”
“我不喜欢在这里说话。”
“有意思。”
那人过去把酒钱和杯子递给卖酒的,快步走回李家安身边,然后学着李家安的口吻道:“我不喜欢在这说话……哎呀,爽快!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真诚。好吧、去哪儿?”
李家安尴尬,道:“先走吧,这里是集市,人多。”
“好,走!”
那人大步流星向前走。李家安跟得很吃力。
“那座虹桥边上怎么样?”
“好吧。”
那人所指的地方是村口种着很多杨柳的池边。池上架着彩虹一样的石桥。
再往里去是一座废园子。一位不知姓名的学究挖了这个池子,办了一所圣贤学校。但因时势与圣贤之道背道而驰,没有学生正经上学。
尽管如此,学究还是坚定地造桥,讲经说道。但集市上的居民、儿童却根本不听,说他“是疯子”。不仅如此,还有人说他欺世盗名,向他投掷石块。
学究不知何时真的疯了,最后嘴里莫名其妙地喊叫,在学苑中游荡。终于有一天,他漂在莲花池里,变成尸体。可怜!
就是这样的一所遗迹。
“这里挺好。坐吧。”
那人坐在虹桥石栏杆上,让李家安也坐下。
来此途中,李家安大致观察了一遍那人,越发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
所以到这里时,他也表现得相当沉着和诚恳。
“失敬失敬,敢问尊姓大名。”
于是,那人突然捶着李家安的肩膀说:“在下的名号,想必你也听说过……”
“什么?……你说我以前就认识你?”
“你忘啦。哈哈……”
那人晃着肩膀,捋了捋腮边黑亮的胡须。
“难怪难怪。在下面颊有刀伤,相貌有点儿改变。而且,这三个月来饱尝流浪汉的辛酸啊。跟公子相见的时候,我还没留这一脸的黑胡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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