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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西出征有戎 东进伐赢徐

第059章 西出征有戎 东进伐赢徐 (第1/2页)

公元前668年,正月,寒,大雪!开春喻事,以示今年又是多事之秋也!暨雨水时节,公子姬友使陈还鲁,随即开启今岁纷争序幕。
  
  话说公子姬友如陈为何?乃为回聘陈室,继陈鲁之好也,且在陈偶遇曹大夫曹羁,两人一如故,闲叙间知其遁陈避祸原委,乃出言慰道:“大夫考祸福之原,察盛衰之始,防事之未萌,避难于无形,实为上智。祸降于曹,避而不及,非君之过。幸君可以识其兆,继而可以全身而退也!”
  
  大夫曹羁恨言道:“然公子赤窃居曹廷,老傅终是心有不甘也!”
  
  公子姬友旋又复言道:“余以为,廓然怀天下之志,而宜韬之晦,牙坚而先失,舌柔而后存,将柔克刚,以弱胜强,大夫终得复曹之志也!”
  
  大夫曹羁仍旧不忿道:“我曾三谏劝君止兵,盟齐连鲁合力抗戎,奈何君上不为所动,哪怕从我半句之言,亦不致有今日之祸!”
  
  公子姬友续言劝道:“君臣各安其位,上下各守其分。居安思危,临渊止步,大夫业已尽义,余之不闻,罪不在大夫也!”
  
  大夫曹羁继又愧言道:“昔日,吾若坚守陶丘以死明志,或可使君回心转意,进而守成逐敌,今日夷曹尚存亦未可知!”
  
  公子姬友辩言道:“以贤臣而事昏主,危矣。故明主则谏,昏君则去。事不可为而身退,乃为明哲保身之道,大夫之行无过也!”
  
  闻得此言,大夫曹羁谆谆笑道:“公子之才足堪国士,鲁公之幸也!”
  
  公子姬友礼言回道:“小子不才,敢向大夫请教一二!”
  
  大夫曹羁不语,谨待其问。
  
  公子姬友随即问道:“吾兄姬庆与君夫人哀姜瞒君藏私,或将为难鲁室,吾当如何?”
  
  大夫曹羁随之建言道:“人心有所叵测,知人秘者,危矣,故知微者宜善藏之!若无实证,公子谨当暗中观察,不可示之以人!
  
  公子姬友续言问道:“若其疑我,则当如何?”
  
  大夫曹羁继言回道:“似此,则当示之以无,而去其疑,不矜才,不伐功,不忘本,为人以谦,为政以和,兼守其常,公子籍得无咎也!”
  
  公子姬友惶然道:“若因此,吾兄姬庆与君姬同生隙,招致流言蜚语,又当如何?”
  
  大夫曹羁随言诫道:“有隙则明示之,令之流言不得入,适时重用之,令其无能作难矣!”
  
  公子姬友转而问道:“另有一则,若我居之正位,可否诫之吾兄姬庆,令之无能做乱?”
  
  大夫曹羁谏阻道:“夫利器者,人所欲取,故身怀利器者危,朝廷职爵禄位,皆利器也,适取,不可妄取!”
  
  公子姬庆礼言道:“在下明了!眼见乱之将起而无能为,及后亦不知如何面对吾君吾兄矣!”
  
  大夫曹羁笑而慰道:“不折大节,不弃小惠,进退有据,循天理而存人情,执此全身之术,可保公子行走鲁廷游刃有余也!”
  
  公子姬友拱手谦言道:“谢大夫,但真就无法制止谋乱之心耶?”
  
  大夫曹羁乃奉言道:“必欲图之,或可试之以人情感化,施时勿以小惠,当以大德,还劝公子勿得图之眼下,而当放眼远谋也!”
  
  公子姬友顿首道:“只恐事发之日,君上责我知情不报,进而问罪于我!”
  
  大夫曹羁进言慰道:“恃于人者,不如自恃,自恃者寿,自足者福,顺天应人,但求问心无愧,想必鲁君不会怨艾公子也!”
  
  公子姬友叹言道:“但愿我君是为明主,若非吾将唯有一死也!”
  
  大夫曹羁旋即直言道:“若果真如此,吾谨赠君一言,自爱者重,危房不可近,危邦不可入,明珠必待识者,宝剑只酬壮士,公子当另择明君事之!”
  
  公子姬友拱手致谢,进而问道:“敢问大夫今后有何打算?”
  
  大夫曹羁籍言回道:“光复曹室,义不容辞,吾将前往请见陈公陈杵臼,请出兵伐戎,驱逐伪君曹!”
  
  公子姬友随之诚言道:“也好!曹鲁世家,在下还朝亦将劝说吾君出兵伐戎,以助大夫一臂之力!”
  
  待之音落,两人随之躬身互敬,更约定曹室光复之日,陶丘城头煮酒论天下!
  
  别后,公子姬友自回鲁地,大夫曹羁则直入侯府请见陈公陈杵臼。
  
  及闻曹臣来访,陈公陈杵臼本欲置身事外,不与待见,为之侍臣谏告,曹鲁交好,不见适反,方才违心下令召见。
  
  入而见礼,陈公陈杵臼谓其直言问道:“曹卿来陈,所为何事也?”
  
  急而发问,是为祛事之意,若是直言借兵,其定不允,大夫曹羁由是婉转道:“人言陈公睿智,外臣有一事不明,敢请赐教!”
  
  转而言他,必有所谋,然又不好驳其面,陈公陈杵臼只好应言道:“不知何事困扰曹卿,试与夫子讨论一番!”
  
  大夫曹羁接言叙道:“兵非道德仁义者,虽伯有天下,而君子不取也!曹军姬夷持贤恃德,奈何有戎氏籍与贼子姬赤举兵犯曹耶?”
  
  陈公陈杵臼济言慰道:“凡兴兵征伐,皆为不得已也。国乱招兵,民暴亦招兵,非由人力可控也!”
  
  大夫曹羁闻言辩道:“适闻陈公所言,外臣不敢苟同,兵由人起,人亦可控兵,其可以兵乱我,我亦可以兵平乱!”
  
  陈公陈杵臼无意与其辩驳,遂随言道:“寡人认识浅薄,卿言可行,便就依言而行!”
  
  大夫曹羁旋即直言道:“祈请陈公出师助我!”
  
  陈公陈杵臼当即执言推脱道:“兵者,原乱之兴也,岂可轻易使得!”
  
  早以料其不会轻易出兵相助,大夫曹羁由是续言道:“炎帝为火灾,故黄帝擒之。共工为水害,故颛顼诛之。夫兵者,是为禁暴除乱也!君若不为,是为失德,失德者,籍将断交错盟!外臣斗胆直言,陈公当知曹鲁之好也,今日瞥曹不顾,他日失鲁祛齐,陈室孤立无援,试问公将如何应对这乱世纷争!”
  
  闻言将失齐鲁之盟,陈公陈杵臼乃为其谋道:“兵者,凶也,不宜轻兴!或可教之以道,导之以德,若其不听,则临之以威武。临之威武还不从,则制之以兵革,其时请师寡人,寡人决不推脱!”
  
  大夫曹羁更言谏道:“杀无罪之民,而养无义之君,害莫大焉;殚天下之财,而澹一人之欲,祸莫深焉。此谓陈公所愿耶?有如夏桀、殷纣者,害民之始而立被其患,不至于酷刑苛政现世;行一不义而身死国亡,不至于侵夺为暴!有小过而莫之讨也,故至于攘天下,害百姓,肆一人之邪,而长海内之祸,此大伦之所不取也!今乘万民之力,而反为残贼,是为虎傅翼,易为弗除!所为请君出师伐戎,以禁暴讨乱也!”
  
  陈公陈杵臼患道:“曹与有戎会师一处,二者狼狈为奸,陈将独力抗争二师,恐不能胜也!”
  
  大夫曹羁嗤言道:“自古明君贤将,谋之于未战之先者,岂专谋敌求胜哉?亦冀保民而康国耳!”
  
  陈公陈杵臼不忿道:“曹卿何意?”
  
  大夫曹羁释道:“公今举义兵伐戎复曹,陈德传扬四海,必得诸侯相济,何言谓陈一家抗戎耶?济陈君仁德之名,必使诸侯争相与陈成盟,而公仰诸侯之力御楚抗夷,可保社稷无忧矣!”
  
  陈公陈杵臼反问道:“如是说,寡人非出兵不可也?”
  
  大夫曹羁复言道:“知害之害者,知利之利。知危之危者,知安之安。知亡之亡者,知存之存!”
  
  陈公陈杵臼随即应言道:“也罢!寡人便借汝两万精兵,事成之日亟当尽数返还,着上卿陈柯参军,随军出征!”
  
  大夫曹羁大喜,当即叩首拜谢,进而领受兵符入营点兵,数日后,踏复曹征程。
  
  再说公子姬友,还都曲阜,随即执书面君,表述使陈概况,简言道:“陈鲁继成盟好,更许下连杞盟鲁,缔成姻亲之好,不日聘使将至!”
  
  鲁公姬同悦言道:“如此甚好,记大功,汝有何求?”
  
  公子姬友进而直言道:“不敢祈君赐赏,但闻戎覆曹室,祸及中原,危鲁社稷,臣请以伐戎!”
  
  鲁公姬同当即回道:“水患未除,不宜出兵!”
  
  公子姬友随言谏道:“君子谋国,小人谋身。谋国者,先忧天下;谋己者,先利自身。盖智者所图者远,所谋者深。惟其深远,方能顺天应人!君上智德之主,不言自喻,当无需臣弟赘言也!”
  
  鲁公姬同自惭道:“鲁曹交好,今其逢乱,寡人着实不可袖手旁观,今便出师三万,陈兵曹地边,望其知难而退也!”
  
  公子姬友闻言不愠道:“圣王之举事,考之于蓍龟,不如谛之于谋虑;炫之以武,不如伐之以义,请君伐戎!”
  
  鲁公姬同亦不悦道:“执意伐戎,何以知胜负?”
  
  公子姬友回道:“察而后谋,谋而后动,深思远虑,计无不中。故为其诤,不如为其谋;为其死,不如助其生。羽翼既丰,何虑不翱翔千里!”
  
  鲁公姬同执拗不过,遂应言道:“即如是,寡人便授汝三万大军伐戎,如若不得胜,便不要回见寡人矣!”
  
  公子姬友躬身拜谢,随即出而点兵出征。
  
  时隔半月,陈鲁两军会师陶丘城郊,曹公姬赤随即斥命全军上城驻守。
  
  安营扎寨毕,公子姬友即亦与大夫曹羁聚帐篷商讨破敌之策,言道:“陈鲁联军共计五万余,曹军三万稍显势弱,然其纠集有戎氏两万精兵,拥军亦达五万之多,两军势均力敌,力战恐难取胜,大夫可有破敌之策也!”
  
  大夫曹羁颔首回日:“其今据城而守,尽得地利之便,我若力战强取陶丘,则非难胜矣,籍为不得胜也!”
  
  公子姬友急而问道:“如之奈何?”
  
  大夫曹羁随之续言道:“据探报,曹戎大军分两部驻守陶丘,曹子姬赤自领曹军三万紧守北门;戎君风熹则领戎军两万紧守南门;若见东门遇险,则两军合而御之,西门留作退路!如此布阵,即可降低兵力分散之害,又可兼顾四方无懈可击,进可攻,退可守,可见曹子姬赤深通兵法也!”
  
  公子姬同随即接言道:“可施偷袭、围困之法否?”
  
  大夫曹羁罔言续语道:“陶丘百年老城,城高池坚易守难攻,守城器械一应俱全,人难近也!且经先君数代经营,城中粮草辎重积余颇丰,多不敢说,撑持月余不在话下,而我军仅有十日之粮,是以困城之法亦不可行!”
  
  公子姬友忧道:“如此说来,我等唯余退兵耶?”
  
  大夫曹羁起首谏言道:“公子莫急,待我详尽道来!我等是为复曹取义而来,势在必战,岂有退兵之理?吾言曹军难取,然非不可取!”
  
  公子姬友礼请道:“大夫教我!”
  
  大夫曹羁随即献言道:“曹军据城而守,尽得地利之便,且兵力与我相当,围攻之法固然不可行!然其兵分两部,紧守南北两门,若可使之一部兵力,袭扰东西两门,人不需多,五千足矣,切断南北两门联系,令其不得相互驰援,我再集中优势兵力,择一门而入,则胜负之数见半也!”
  
  公子姬友见言问道:“大夫意欲攻取哪门?”
  
  大夫曹羁叉腰续言道:“北门曹子姬赤为护君权大位,必生死战之心,不可取!攻东西两门,南北两门可联手而御,更为难下,亦不可取!而南门戎君风熹,身在曹营心在戎,兵力相对较弱,士气军心皆不如我,且城门年久失修,极易攻破!若我军从南门入,则胜算可见十分之数也!南门即破,北门曹军定当惧而溃散,陶丘即归我矣!”
  
  闻罢其言公子姬友大喜道:“大夫高谋,吾自愧不如,即按大夫之言行事!”
  
  大夫曹羁谦辞道:“皆为联军考虑,不分彼此!”言讫,即与公子姬友并肩出帐,进而调拨兵马,整军备战。
  
  次日辰起,陈鲁联军拔营出征,一个时辰后,行抵陶丘城下,城上曹戎大军业已进驻防守区域,两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陈鲁联军随即摆开阵势,但闻一声号角长鸣,继之战鼓阵阵令旗飞舞,联军将士受命而动,两营轻骑先出,各两千人马,一营往东集结于东门外,一营往西集结于西门外;六千铁甲步卒随后而出,往北拢聚北门外;余部四万人马尽数围堵于南门外,较之南门守军有戎氏,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
  
  待得兵力分配布置妥当,联军号歇鼓停,城前回归宁静,适可闻得士卒喘息之声。过之刻余,号角复鸣,战鼓隆隆催兵而起,南门处陈鲁联军率先向城头发起进攻。
  
  戎君风熹不敢大意,随即令师展开迎战,然耐不住陈鲁联军势大,初战便落入下风,更兼城门年久失修,一阵下来即为联军攻破,戎君风熹只得分兵封堵城门,两军士卒不约而同涌向城门处,于城前狭窄地带展开激战,戎军堪堪陷入险境。
  
  见之此景,曹君姬赤心急如焚,亟欲使军驰援南门,然则联军其余三营人马,不断袭扰东、西、北三门,或依序而出轮攻各门,或约而同出齐攻各门,甚或聚兵一处猛攻一门,藉是哪处兵弱便攻哪处,令之曹君姬赤疲于应付,为战三门而分身乏术,更无说是分兵驰援。
  
  便是如此,戎军以寡敌众,坚守一昼夜,损失近万人马,至次日辰时仍未见曹军来援,戎君风熹自顾叹道:“世风日下,友者见危不扶,自私如此,不交也罢!曹非我邑,失守与我无关,我军坚守至今,业已仁至义尽矣,余谨曹军好自为之,吾自去了!”言讫,遂着戎军脱离战斗,偷出西门退往戎地。
  
  戎军溃败,南门失守,联军大举攻入城中,北门曹军见之此景,瞬间斗志战意全无,曹君姬赤亦知陶丘陷落回天乏力,若是由此予以顽抗,联军业可里应外合,曹军唯有有死路一条。权衡轻重过后,曹君姬赤果断下令,着全军撤下城防,突出北门,亦王戎地方向退。
  
  初得陶丘,亟欲整顿城防,进而巡防除乱,安抚民心,以及维护治安,是以并未使军追击,曹戎溃军得以全师退入戎境。
  
  是夜,公子姬友与之大夫曹羁共聚一堂,商议善后事宜,不待公子姬友开口,大夫曹羁当先唤过戟士命到:“传命守城大营,增派甲士巡查,全军寝不卸甲,加强戒备,以防曹军回转!”
  
  待其音落,戟士受命退下传令,公子姬友则上前礼敬道:“大夫如此谨慎,我军之幸也!”
  
  大夫曹羁回礼谦言道:“今日城战,死伤无数将士,陶丘取之不易也,曹子姬赤深谙兵法,难保其不会趁夜复回,有备无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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