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让我很费解
有一件事让我很费解 (第2/2页)陈大刀又对赵景为说:“赵将军受伤不轻,也请随我们到安身之处处理伤势吧。”赵景为精神恍惚,一心在地上的景檀身上,无任何反应,陈大刀忙补充道:“这位少年英雄随我们一起,还需要您照应呢!”赵景为这才微微点头,在众人的搀扶下起身。
赵景檀被抬到了安全的地方,赵景为紧紧守护在旁,任谁也别想碰景檀一下。林羽玚见这样可不是救人的道理,俯在赵景为耳旁,轻声道:“景为大哥,陈大哥是治刀伤的高手,让他瞧瞧。”赵景为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也不回应,林羽玚又道:“景檀受了严重的外伤,不过还有的救,再耽搁不得了。”这还有没有得救是林羽玚编排出来的,也是权宜之策,但赵景为果然有了反应,急忙道:“不能耽搁,不能耽搁。”陈大刀和几个兄弟才得以小心翼翼地卸掉赵景檀的铠甲,又撕掉赵景檀的衣衫,赵景檀的胸前已皮开肉绽,血已结块,样子甚是可怕。武林人士都知道,血流得多不表示伤重,反而是看不到伤口的地方才是要命。陈大刀在伤口旁轻按一阵,吁了一口气,道:“这伤不深,我猜是枪头比较钝,刺得不深。好好照料,不日就能复原。”他的目光移到赵景檀的头部,道:“只是,头部的伤看不到,只有待他醒来了。”赵景为听到景檀能活着,立刻有了神气,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景檀,哥哥一定好好待你,你要醒来,你要醒来。”
这两日,赵景为有了希望,加上身上的伤用上了尤俊独家的金疮药,开始慢慢疗愈,精气神也逐渐恢复了。但是,土洞空气不流通,环境也颇简陋,土洞中待着不仅对赵景檀和赵景为的身体恢复不利,而且整个队伍人数众多也容易被发现,反而置粮草于险境中。众人商量起来,尤俊道:“各位英雄,粮草在此地暂时是安全的,十来个人留守足以。其余兄弟当务之急是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好计划来日怎么干。”陈大刀与尤俊想的一模一样,他迫不及待地赞成:“是是是,尤大哥说的在理。”这俩人互称大哥,也不觉得稀奇,反而显得亲近。尤俊见陈大刀这么支持自己,说话更有底气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当下,咱们还得回到林帅那里,只有在他的庇护下,赵英雄才能得以静养,咱们也能安下心来随林帅看看天下大势。”不说别的,仅仅听到景檀能静养,赵景为就对这个想法赞同不已了,他急不迭地说:“好啊,就这么办!”陈大刀也频频点头,只有林羽玚像局外人似的默不作声。
其实,林羽玚心中愁肠百结,他思忖:“怎么又是三哥,就没有别人了吗?”一方面他好不容易独立一回,却又要重新依附于大哥,心有不甘,且也不想见到石珉玥,另一方面,李兆的事在他心中还是个结,他实在不想面对。他不想赞同尤俊,但沉思半晌,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陈大刀拍拍他,道:“你说怎么样?”林羽玚只好悻悻地点头,道:“哦,好啊。”尤俊接着道:“各位若信得过,只需半天时间,我便能寻得林帅所在,到时再来通知各位。”陈大刀爽朗地接话道:“当然信得过!”赵景为也附和:“何时启程?越快越好!”林羽玚也点头赞同。
陈大刀二话不说,牵来了自己的宝马,把缰绳塞进尤俊的手里,道:“我的马给你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只是,嘿嘿,务必越快越好啊!”尤俊也不客气,翻身上马,拍拍马背,道:“果然是好马,给我两刻休整一下,马上就出发。”
等众人散开,林羽玚走到了离陈大刀不近不远的地方晃荡,磨磨唧唧的样子被陈大刀看出来了,陈大刀主动上前发问:“少帅,看您刚才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事?不妨直言。”林羽玚支支吾吾,急得陈大刀一拍大腿,道:“林少帅,咱们都是男人,天大的事不过是掉脑袋,哪里值得这般扭捏?!”林羽玚一听“掉脑袋”都不怕,那还有啥不好说的,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是有一件事让我很费解。来的路上遇到了李兆。”陈大刀插口:“李兆是何人?”林羽玚答:“李兆是周威身边的人,周威是郭武帐下的。”陈大刀一听周威的名字,神色大变,顿时明白了一大半,急问:“李兆说什么了?”“李兆问我粮草几天能到。”林羽玚语带愧疚。陈大刀更急了,问:“你都说了?”“说了。”林羽玚怕陈大刀误会,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陈大刀叹口气,心乱如麻,虽不能确定提早发起进攻与李兆有关,但泄露重要情报,已犯了大忌。若是对别人,陈大刀多半已经打骂起来,但是对林羽玚,自己受林帅之托,明知他第一次运粮草,经验不足,唉,还是自己大意了。陈大刀几番平复了奔涌的情绪,道:“林少帅,这怪不得你,是我的责任,没想到有人瞅准了你这块新肉下嘴。”林羽玚做好了被训诫的准备,一股气已提了上来,却没想到陈大刀能这般心平气和,反而手足无措,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又是悔恨,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