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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进士郎的混蛋大舅哥09

10 进士郎的混蛋大舅哥09 (第1/2页)

晏淮还没想出所以然,刘氏给宁荣的家书到京,一并送来的还有十斤鹿肉干,数斤山菇和一件莹白无杂的兔皮斗篷。
  
  刘氏在信中表达对晏家的感激之情,又关切儿媳和孙儿,最后再提了提自身,道家中安好,让宁荣不必挂念。
  
  薄薄的一张信纸,宁荣翻来覆去的看,再无他言。宁荣沮丧道:“娘都不问我好不好。”
  
  晏小妹莞尔,“你往日寄家书,道庶吉士未有月银,只逢年过节上头派些东西,抵不过京中开销,娘必然以为是哥他们辛苦做活,维持日常。娘问候哥他们好不好,是在替你表情。”
  
  她抚过相公泛红的眼角,声音愈发温柔:“你是娘的心肝肉,母子相依为命多年,从你的字里行间,娘就晓得你好不好。”
  
  若宁荣当真过得不好,必然在家书中事事完善,报喜不报忧。而非捡着一些琐碎事说。那说明他过的顺遂,才有心思念叨细枝末节。
  
  宁荣深吸口气把泪意压回,紧紧抱住晏小妹,“娘子聪颖过人,我与娘子结为连理,生平大幸。”
  
  “得遇相公与婆母,亦是我之幸。”晏小妹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
  
  宁荣动情唤:“娘子…”
  
  晏小妹柔声应:“相公…”
  
  “哇啊啊啊啊啊——”穿透力极强的哭声粉碎一切旖旎氛围,宁荣和晏小妹寻声赶去。
  
  西厢房屋门被晏父和晏老娘堵住,晏小妹踮起脚尖往里看,眼前一黑。仨兄弟或坐在地上,或局促的站在窗下,旁边散落瓷器碎片,亦如宁朝撕心裂肺的哭声。
  
  “挤我屋口干嘛呢?”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浑身一僵,而后机械性转头,日光下,晏淮一身灰色短打,手拎牛乳,嘴里还叼着根草茎。
  
  他见众人不答,含混道:“我屋里有金子啊…”他拨开几人,看清屋内情景后,话音戛然而止。
  
  宁朝到嘴边的哭声都咽回去了,憋出一个哭嗝。少顷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朝晏淮伸出小手,可怜巴巴唤:“舅舅,舅…”
  
  晏父先一步把小外孙抱起来,硬着头皮忽悠:“哎呀,我听说时下流行金边镶嵌的工艺,你看,你看这不巧了嘛哈哈。”
  
  “巧你个大脑壳。”晏淮一口吐掉草茎搁下牛乳。
  
  他俯身捡起地上瓷器碎片,不可思议道:“我他爹的把瓷瓶搁柜子里,你们都能给我翻出来?”
  
  仨兄弟心虚的垂下眼,就是因为舅舅把瓶子放柜子里,他们才想翻出来的…
  
  宁荣刚要言语,晏小妹按住他的手,先观望,若是哥揍孩子的太厉害再救。不然他们也得遭殃。
  
  西厢房静的落针可闻,晏淮磨牙:“谁提议翻的?谁开的柜子?谁扒拉摔的?”
  
  仨兄弟全中招,老大提议,老二开柜,老大和老三同时扒拉,争抢中瓶子碎了。
  
  宁宵宁禁瞬息跪饶,小脸诚恳,指天发誓没有下次。宁朝鹦鹉学舌,末了他自作主张添一句:“舅…舅舅不要生气,开心点。”
  
  其他人双目圆瞪。
  
  于是仨兄弟喜提书房思过,断牛乳三日。
  
  晏父晏老娘悄摸回正屋,晏小妹和宁荣将西屋的碎瓷片收捡。
  
  晏淮多看一眼都糟心,问:“剩下的花口带盘盏和玉壶春瓶呢。”
  
  “完好无损,哥放心。”宁荣忙不迭应声。
  
  晏淮瞪他:“别跟我套近乎,都怪你。”
  
  宁荣:“啊?”
  
  晏淮理直气壮:“你生的好儿子,不怪你怪谁?”
  
  宁荣:………
  
  他暗恨自己多嘴,冒什么头啊。
  
  晏小妹赶紧打圆场,晏淮气道:“我的瓷瓶是放不住了。你去城东望星街玉带巷,往里走一百八十步,有个隐蔽的铺子,那老头神神叨叨,平日里总拿半人高的布帘子悬在铺前,你把东西往哪儿卖,往死里开价。那老头儿可有钱。”
  
  晏小妹连连应是。
  
  晏淮越想越心痛,“我的钱啊。”
  
  他气不过,腾的起身:“我得去把那仨小子揍一顿。”
  
  他刚踏出一步,书房内接连传来哭声,晏淮见势不好开溜。
  
  宁荣不明深浅,一头扎进去,被迫给仨儿子断官司,结果越断越乱,他抱着儿子出屋,院里一个人也无。
  
  宁荣:???
  
  他怀里的小儿子哭的肝肠寸断,腿边的大儿子二儿子不甘示弱。
  
  天上日光晃晃,宁荣有点汗流浃背了。
  
  晏淮双手枕在后脑,吹着口哨漫步人群,只觉岁月静好。街边商铺熟识他,与他招呼,笑问:“晏小哥,你三个外甥呢?”
  
  “面壁思过。”
  
  “哟,犯什么事了,惹的晏小哥发这般大火。”
  
  晏淮哼哼:“走路太急,不稳重,没有我半分风度。”
  
  商贩们窃笑,半个字都不带信,故意揶揄晏淮:“那是,谁不知晏小哥是咱们这一带最温文儒雅的人。”
  
  晏淮点头,“嗯…嗯嗯。”继续夸,多夸点,哥爱听。
  
  “晏小哥乏了否,来尝尝我家的煎白肠。”
  
  晏淮驻足,瞄了一眼,有点想吃。
  
  他进铺子吃的肚儿滚圆,临了了又要了一碗羊杂汤,商贩强忍笑意:“晏小哥都吃撑了,还能喝下汤。”
  
  “你不懂。”晏淮摆手道:“我饮汤给它顺顺。”
  
  商贩闻言乐不可支,把着晏淮的小臂,问晏淮还来一碗否,晏淮为难,随后道:“你这么想送我羊杂汤,那就留下次罢。”
  
  商贩顿时像吞了苍蝇般梗住。
  
  晏淮只留给他一个潇洒背影,在外面溜达,没有小崽子在耳边吵吵,晏淮的心情是无比明媚。
  
  这天真蓝,这云忒白,路边的狗子都不讨嫌了。
  
  院里的宁荣也快累趴下了。为了哄儿子,他作大马,举高高,总算止了小儿啼,并无比思念大舅哥。
  
  晏淮:“阿嚏——”
  
  哪个孙子念叨他?
  
  晏淮揉揉鼻子,继续往热闹深处去,直到天色黑透了,他才悠悠回院。
  
  小院亮着灯,却十分清静。晏淮暗喜,小崽子们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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